“好。”车玻璃上贴着深色太阳膜,遮住了刺目的阳光,焦棠看着太阳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什么”
“什么”景思明连忙问。
焦棠坐起来给酸奶插上吸管,吸了一口才开口,“夏天乐队最近还有演出吗”
“你陷进去了喜欢上了吧夏天乐队的现场真的牛逼,neo唱功厉害的很,很震撼。”景思明真情实感夸完夏天乐队,说道,“他们原本八月一号要参加青年乐队比赛,我早上听说他们队的鼓手跑路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表演。我找人打听打听,有表演我给你抢票。”
路上堵车厉害,中午十二点半焦棠才被送到要寄宿的地方。
灰尘弥漫的乡间公路,一望无际的杨树林,延绵山脉延向天边。空气炽热弥漫着大粪的味道,一大片陈旧破败的自建房,一栋挨着一栋,没有一栋高楼。
太阳炽热滚烫,蝉在头顶嘶鸣。
焦棠拖着行李箱站水泥路上,看着面前简陋的两层小楼,院子里挂满了衣服,破破烂烂。
迎接她的是保姆的儿子,陈强,三十岁的男人,皮肤晒的黝黑,眼角布满了皱纹,笑起来有些猥琐,小眼睛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伸手过来拉她,“叫棠棠是吧进来。”
焦棠避开他的手,拖着行李进了院子。
司机在跟陈强交接,焦棠走进了院子。院子里有一架葡萄藤,有葡萄烂在藤架上,招来很多苍蝇,在焦棠的头顶打转。
黑色奔驰扬尘而去,车声彻底消失。
陈强进门过来带焦棠往楼上走,“你爸爸跟我打过电话了,说让你住到下个月二十号。这期间你的食宿我负责,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说。一楼客厅有电视,ifi密码是我的电话号码。”
房间在最东边,房间不小,但很旧。泛黄的旧空调有气无力地吹着风,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霉味很重。头顶不知道是漏水还是潮湿,洇出一片片苔藓一样的深色。
焦棠没住过这样的房子,焦海峰挺有钱,有自己的公司,还有很多房子。除了他们居住的那套两百平的花园洋房,他在b市有多套房子在出租。
他们家不缺钱不缺房子,却把焦棠送到了农村保姆家,这是羞辱。
她没有妈妈了,谁都能欺负她。
焦棠站在空旷的房间里,仰起头看到墙角处一只忙碌的蜘蛛在结网。
“我去把饭盛上,你下楼吃饭吧。”陈强打量着焦棠,“还缺什么跟我说,能置办我都会给你置办。”
开学她就能住校了,再忍忍。
焦棠下楼时看到陈强在厨房盛菜,有一片肉掉打了灶台上,他很自然地用手捡起来扔进了盘子里。厨房里盘旋着苍蝇,已经盛好的菜上也爬了几只。
陈强端着菜出来,苍蝇跟着他出来,他不是很在意地抬手挥开苍蝇,拿着筷子在身上一抹,招呼焦棠进一楼客厅,说道,“来吃饭啊。”
焦棠嗓子发硬,转身往楼梯上走,说道,“我出去吃,你自己吃吧。”
“你想出去吃”陈强放下菜盘探头出来,城里的孩子就是矫情,“饭都做好了你出去吃自家做饭干净又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