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结婚那天,他就没办法完全心安,他知道婚姻是温哲的底线,不然也不会蒋涵订婚后他这边就断得利索,同样如果他结婚了的话,也就不会轻易离开对方。
他想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这一步,同时也不想节外生枝,他怕如果别人早知道了温哲要嫁给他后,会生出什么罗乱,甚至有可能那些认为自己再无机会的人会奋力一搏,他不想赌。
蒋涵自从那天从温哲家离开后,整个人更加颓靡堕落了,他怕父母担心,便住到了自己的大平层里,谁也联系不到他。
他也不想这样的,不想让人担心,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晚上入睡困难,白天醒来感觉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做什么都了无生气,对什么也都不感兴趣,只要一闭上眼睛,温哲面带笑意却冷漠无比的面容就会出现在脑海中,那些字字诛心的话挥之不去。
温哲说他害他生病,害他被下药,丢了他的手串,送他送过的礼物
一字一句仿佛都刻进了脑袋里般,温哲说“凭什么他还会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这句话如同魔咒一样在脑海中不断重复。
每出现在他脑海中一次,就好像在他心脏上划下一道,这种感觉让他害怕,但又不断地重复。
蒋涵从来没想到,原来当他得知真正地失去一个人后,会是这种感觉,是折磨,甚至比在他身上桶上两刀都要痛苦,他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这么爱温哲了啊。
夜色深沉,蒋涵居住的大平层内并没有开灯,此时他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身体歪斜地靠着沙发,周身散落着各种酒瓶。
屋内只有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光亮,灯光昏暗,但不影响他将酒喝进嘴里,这几天他都是如此的状态,甚至连开灯的动力都没有。
浑浑噩噩的,脑袋始终不清醒,只有沉浸在这样的状态里,他才能不让自己去想那么多,不然只要想到他今后可能再也不能拥有温哲,他就心悸,心脏揪心地疼,像要犯心脏病一样。
可是脑海中的思想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总是在不经意的一个愣神间,他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想温哲,而温哲那张带着淡笑的面容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他说得那些冰冷的话会清晰地在他脑海中播放。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陷入到一阵揪心的回忆中,每当酒短暂地没进
入到胃里,他就会想,温哲真的要永远离开他了么。
而每次想到这,他又会想更多,脑海中会一直重复着这个问题,心中也焦虑无比,心肺都要燃烧般那种焦虑,找不到一个出口,难受得他想将心肺掏出来,看看是不是在被火烤着。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神经质地啃咬着自己的指甲,咬得血肉模糊,但却停不下来,因为他没有别的出口释放。
酒又灌了两瓶,此时是凌晨三点多,蒋涵才感到有了困意,才感觉自己可以入睡了。
他身形发晃地支起了身,然后直接躺在了沙发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脏污发皱,但他也没什么力气去换,直接扯过毯子盖在了身上。
沙发的空间小,也更容易让他入睡,酒精起了作用,他几乎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蒋涵睡得并不安稳,时常翻身,即便睡着眉也是皱着的,额头上也开始冒着细密的汗珠。
蒋涵又做噩梦了,梦中温哲是笑的,他的眼中都是他,可是突然间,温哲的面容冷了下来,他控诉着他所做的种种,他说,“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我们今后不要再见面了”。
他说,“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温哲转身就走,蒋涵想抓住他,想跟上他,想让他别走,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甚至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断走远,直至消失不见。
他今后再也见不到温哲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他心中一惊,紧接着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他身上被冷汗浸透,心中的恐慌感让他惊心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