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奚下意识反驳“饱的。”
薛时野“扁。”
安连奚还要说话,抬起眼帘就看到薛时野正噙着笑看他。
顷刻间,他好像明白了对方的下一句话可能会是什么。
安连奚抿了下唇,“那就用一点吧。”
直到再次坐到摆满美味佳肴的桌前,安连奚这才发觉,他好像还是有点饿的,可能是刚才打人太费体力了。
薛时野给他盛了碗汤,试探性地送过去,见安连奚面上并无异色,这才缓缓喂到他唇边,“先喝点汤,垫垫肚子。”
安连奚乖乖张口喝下。
这一回没有再吐了。
薛时野眉目这才舒展,看他又用了小半碗饭这才放下心来。
小厨房那边时时都有温好的饭菜,随时都能送过来,薛时野每日都会看着时间让人送过来。
安连奚也都一直是少食多餐。
待用两人完膳,安府那边又传来了消息。
是安连华出殡的日子送了过来。
先前薛时野派去的人
只是简单吊唁了一下就回了太子府,告诉了两人安府的情况。
安守义得知二儿子落水身亡的消息直接就厥了过去,醒来后根本不信。
他的儿子那么优秀,从小到大都没让他操心过。
也是他从小到大都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二儿子
安守义跌跌撞撞冲进了大堂,看着躺在冰凉架子上的安连华,两眼就是一翻,还好被管家及时接住了。
“老爷,您可一定要撑住啊。”管家同样一脸悲色。
安守义走过去,看着满身发白,上面都凝了一层寒霜的人,凑过去死死盯着看,及至眼睛再也承受不住才眨了眨眼。
旋即满脸哀痛,“连华啊我的连华”
安守义吼得撕心裂肺。
他看向大堂中那些衙役,“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你们送连华回来六皇子呢连华是和六皇子出去的。”
安守义声嘶力竭地质问。
他的儿子是未来要当皇妃的人,早上才被他满心骄傲地送出门,结果晚间就成了这副样子,从一个打扮光鲜的富贵小公子变成眼下这具冷冰冰没有任何活气的尸体。
安守义只觉心脏撕裂了一般。
这是他疼爱了大半辈子的儿子。
那衙役道“安大人,我等不过是碰巧遇见罢了。你家公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像是失了魂走到护城河边不慎掉了下去,怕不是受了什么打击想投河”
安守义拼命摇晃脑袋,“不可能,连华怎么会受打击不可能”
他的儿子他最清楚,就算外表看起来怎么柔弱,连华的性子最是不服输的。即便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可能自己投河。
见他不信,那衙役摊了摊手,“当时还有其他百姓看着,安大人一问便知。”
那里可是护城河边,进出的百姓不少。
安守义脸色苍白,“来人,备车,我要去六皇子府。”
为什么他的儿子会出现在护城河边。
是了,都是六皇子。明明是一起出去的,对方为何没有把连华平安送回家。
安守义的脑子几乎被狂涌而至的愤怒占满,已经忘了身份,直奔六皇子府。
六皇子府的门房见是他,上前还算客气道“安大人啊,这么晚了,来有何事”
安守义脑子一片混乱,“六皇子呢”
门房“您是来找殿下的啊殿下回来后便入宫了,应该快回来了。”
安守义在六皇子府外等了许久,才看到一辆马车从前方驶来。
一见到薛云钦,安守义迫不及待问“六皇子,连华为什么出事”
薛云钦惊讶道“连华出事了”
被他一问,安守义又想起现在还躺在冰凉凉架子上的儿子,喉头发哽,“连华连华没了。”
薛云钦“什么”
安守义脸上一痛,“连华不慎落入护城河,就、就这么没了。”
薛云钦喃喃道“怎么会今日本皇子还去请母后让父皇为我们赐婚”
安守义一听这话,心里更加难受了。
赐婚那可是赐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