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傅闻舟走了。”许心瞳当然知道她怕什么。
严格来说,这几人都是二代子弟。
如果许心瞳她爸没过世,她应该也算,几人从小一个大院里长大的,非常要好。
傅闻舟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但他这人在这地界上也算个名人。
大抵就是父母用来教育他们时,别人家的孩子。
他比他们年长几岁,但人家在成就和层次上上,明显和他们不在一个档次。
不管是瞧不上的、抵触的还是崇拜的,抹不开一个事实忌惮他。
“你怎么跟他结婚了呀”梁思思问她,真挺好奇的。
“相亲认识的。”许心瞳说,“他小姨跟我妈是十几年的老朋友。”
这啤酒味道不行,跟马尿一样,她抿了一口就嫌弃地拍到一边,“什么玩意儿假冒伪劣货吧你们也太抠了,几块钱也省”
“穷得叮当响,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到。”梁思思耸肩。
“别提了,刚被我爸削了一顿,别说这个月生活费了,下个月的也堪忧。”顾宇阳抓了把头上的黄毛。
其余两人也托着腮帮子长吁短叹。
许心瞳跟他们一样捧着脸说“一样一样,活儿多得累死人,一看工资两毛五。”
许心瞳回去时已经很晚了,长安街上的交通却仍是繁忙。
好不容易抵达住处,她跟司机道了别,用电梯卡刷开了电梯,径直上去。
傅闻舟不在客厅,一件长呢子外套混着暗蓝色的领带随意扔在沙发上,皮鞋脱在门口。
书房的门缝里传出淡淡的白光,应该是在办公。
她放轻了脚步,换了属于自己的拖鞋去了房间里。
洗完澡后,她将灯关了,坐在落地窗边俯视脚下的夜景。
夜幕下的cbd中心如被点亮的棋盘,星罗密布,灯火璀璨,立交桥如缠绕着的银河丝带,美不胜收。
这样的地段,真正的寸土寸金。
靠她那点儿工资,干十几年也未必买得起这边的一间厕所。
可这房子,也不过是傅闻舟名下的众多房产之一,只为了办公方便而随手买下的。
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跟她结婚
许心瞳踢了踢脚丫子,感觉不可思议。
不过其实他们也不算完全的陌生,她小时候是见过他的。
她妈妈说,她小时候总是拖着一泡鼻涕跟在他后面,喜欢扯着他的衣角赖在卖棉花糖的摊头不肯走,说闻舟哥哥给她买。
不过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她都不怎么记得了。
听她妈讲她好像有点印象,又觉得尴尬不已。
多少年前的老黄历还搬出来说,她不要面子的吗童言无忌,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能当真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许心瞳回头,傅闻舟光着脚走进来,按了门口墙上的开关。
自动窗帘缓缓合上。
面对她的目光,他解释道“很晚了,去睡觉吧。”
傅闻舟身量很高,一双长腿比例优越,站在狭窄的过道里,更显身形高大、挺括。
他边走边将西装脱下来,提在手里,一张轮廓冷硬的面孔,不笑的时候有些冷峻。房间里光线太昏暗了,阴影一直延伸到他眼窝的地方,更显得这张脸不苟言笑,眸光深邃。
傅闻舟是那种很有型的男人,肩膀宽阔,气场十足,哪怕面无表情地望过来,也难以忽视的英俊逼人。
只是,他看着不太好相处。
许心瞳有点紧绷,然后愣在那里,看着他脱了西装又伸手去解衬衣扣子,她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好在他只是解开了几颗扣子,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居家的内衫,然后进了洗手间。
很快,里面传来淋浴淅淅沥沥的声音。
许心瞳松了一口气,默默望天。
傅闻舟洗澡很快,几乎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洗完了。
浴室里又传来吹风机吹头发的声音。
许心瞳早早就上了床,将自己裹成一只小粽子,缩在角落里。
耳边听到他开门出来,她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
倒不是矫情,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虽然结婚半个月了,他们其实连手都没牵过。不过,如果他真的想要做点儿什么的话,她好像也没有立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