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实上,不管是这段婚姻,还是在工作上,她远远处于被动。
傅闻舟也看出了许心瞳的想法,不是她三言两语可以化解的。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绕到另一侧解开了安全带,把她抱了下去。
从停车场到电梯间,他一路上都抱着她,许心瞳偶尔抬头看他,傅闻舟容色清寂,好似被夜色镀上了一层格外温柔的色泽。
许是累了一天,她没这个力气跟他争辩什么,许是,这样的他让她感觉亲切了一些。
后面的事情她不太记得了,似乎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沉,夜半的时候,傅闻舟却忽然把她摇醒“瞳瞳,别睡了,醒一醒。你是不是发烧了”他伸手来探她的额头。
许心瞳烦他,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嘟哝了两声背过身去。
他还要给她测体温,她偏不让,一来二去,傅闻舟也火了,直接把她抱到怀里摁住“再不配合,我把你剥光了。”
轻描淡写的威胁比什么都有用。
许心瞳不动了。
傅闻舟的手有些冰凉,贴在她滚烫的额头像是有了奇异的降温效果,她舒服地哼唧了两声。
他放开了她,似乎是穿上拖鞋出去了。
过了会儿,他又回来了,身侧传来开箱的声音,一堆东西直接被他倒出来扔到床头柜,然后他从这堆东西里找出了温度计,将她捞过来。
许心瞳这次挺配合,可能是实在没力气了,任由他测了体温。
傅闻舟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默了会儿,然后去衣帽间。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许心瞳不解地揉了揉眼睛,还没睁开人已经被他从被窝里捞出来。
她登时呜呜地表示不干。
“瞳瞳乖,你发烧了,我们要去医院。”他轻声细语哄着,手里动作一点不慢,替她穿好了衣服,不容置疑地把她抱了起来。
许心瞳一路上都不想跟他说话,可人还是乖乖趴在他怀里。
一是他怀里舒服,二是实在没有力气动。
“没什么大碍,只是低烧。”医生给开了药,没好气地把手写的单子拍给他。
任谁大晚上被叫起来开药看病都没什么好脸色。
傅闻舟好脾气地接过来“只有您老的医术我才放心,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赶这一趟。”
“你少油嘴滑舌,是除了我没人大半夜搭理你吧”老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看了许心瞳一眼,“你媳妇儿”
许心瞳被他这么看着,脸颊微红,本来人就有些晕晕的,这会儿只觉得更晕了。
不过心里还是挺愧疚的,这位专家据说一周只出诊三天,没想到这大晚上还被傅闻舟叫起来给她看一个小感冒。
对方犀利的探究目光,到底还是让她不太自在。
她说了句“谢谢”就垂下头玩手指了。
“有时间多劝劝你爷爷去检查一下身体,这个年纪了,别不当一回事”
“会的。”
“你自己也是,还以为你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呢”
老人家一念叨起来没完,他们在那边聊她也不好擅自走开,被迫听了会儿,许心瞳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傅闻舟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敷衍了两句就带着她准备离开。
谁知,临走前那老医生还叫住他们,回头拿了一个小袋子塞给傅闻舟。
傅闻舟问了两句,脸色就有些古怪了,回头看她一眼,眼底噙着笑。
许心瞳觉得莫名其妙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这笑容不太健康。
出去的时候,她的目光频频投到他手里的黑袋子上“这是什么啊”
“药。”
“什么药啊”
傅闻舟停顿了一下,看她一眼。
许心瞳又看到他这种笑容了,秀气的眉毛皱起来“让你说就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吞吞吐吐的。”
“你真要知道”
“你说吧。”
“那好吧。”他也不忸怩,耸耸肩不在意地说,“保养身体的药。”
许心瞳一瞪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这”
话音未落后面的话又停了下来,后知后觉的,望着他眨了眨眼,耳朵渐渐红了。
傅闻舟定定望着她,适时笑着补了句“还有个功效多子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