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师摇摇头说道“人在做天在看,做了亏心之事,自然会有报应。”
“怎么可能呢,我们哪有做亏心事”白琬辩解了两句,随后很快放软了声音“您一定要帮我们想想办法啊”
“阁下乃是有缘之人,所求之事贫道自当竭尽全力,只是此事逆天改命,有损阴德”
“您放心,只要您能助白家渡过这场大劫,白家定有重谢”
江野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祭祖持续一天一夜,期间不能中断。
按照正常的流程,白琬和君若锦今晚得要在祠堂里守夜。
但是,君若锦的状态肉眼可见的萎靡,隐隐有要发烧的迹象,说话有气无力,人非常没有精神,别说跪着守夜了,就连坐都坐不住。
江野看不下去了,他想把君若锦带走,去医院也好,回若水苑也好,总之不能再留在这座令人喘不上气的宅邸。
然而,在他有动作之前,白琬率先开口了“你带他去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吧,吃点药缓一缓,没事的,实在不行家里也有医生。”
“你”
江野想说点什么,被君若锦拦住了。
君若锦脸色苍白,勉力扯开一个微笑“没事,我回房间躺一会儿就行,后半夜我再来。”
“有愧之人,鬼神难渡。”
玄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边,依旧是说着莫名其妙意义不明的话。
江野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但他怀里的君若锦却不知怎么的颤抖了起来,握住江野的手愈发冰凉,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等回到了房间,君若锦直接钻进了被子里,怕冷似的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江野担心地摸摸他的额头,并不烫,应该不是发烧。
但他的状态又确实很不好。
江野盯着君若锦看了一会儿,见他盖了被子依然冷得打颤,于是赶紧脱了外套躺到床上,把君若锦从床垫的凹陷中挖出来,搂进怀里暖着。
“若锦,你要是有哪里难受就和我说,要
是有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话也可以告诉我我们是一家人,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怀中人什么都没说,一个劲地往他胸前钻。
江野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困了就睡吧,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过了许久,就在江野以为君若锦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嗯,什么”
有些犯困的江野轻声问道。
“都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是我不好”
江野安慰他“怎么会呢,伯父伯母的死只是意外,当年的事早就盖棺定论了。”
君若锦的声音带上了哽咽“不,没有,是我的错,我能听见他们的声音,他们说,都是我的错”
江野继续安慰他“不会的,你只是听错了。”
“不我能看见他们,只有我能看见”
“你发烧了,睡吧,睡醒就好了。”
君若锦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不,我能看见,我能听见,我就是有愧之人,一切都是我的错,该死的人是我。”
“”
江野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生着病、思绪混乱的人沟通,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唱首安眠曲把君若锦哄睡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哭了起来。
哭声瞬间把江野的困意吓飞了。
“不要再,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真的做不到,父亲,母亲”
君若锦双手抱着头,眼睛紧闭着,仿佛在说梦话一般,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整张脸。
“若锦,若锦君若锦”
江野试图叫醒君若锦,却发现君若锦仿佛魇住了一样,怎么都清醒不过来。
江野顿感不妙,赶紧从床上起身。
然而,不知道是他起身的动作不对还是怎么回事,他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