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疼吗不累吗
为何会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静静地伏案书文。
她心思沉重,迈步走进房间时,没注意将脚步声放重了些许。意识到自己动静太大,微微一个激灵,抬头朝晏不知的方向看去。
他没注意到她,依然垂着头,神情是别样得专注。
殷晴乐喉头微微一噎,这是第一次,她在晏不知清醒时发出响动,却没有被他听到。
温如月说,他体内的东西会像蛛丝般,细细密密,又无孔不入,慢慢封锁他的感知。等抽干灵体内流转的真气后,就会由内而外,侵蚀本身,到了那时,无论再做什么都回天乏术。
她站在原
地,情绪低落,直到听到一声咳嗽,才猛地回神。
晏不知手撑书案,身体紧紧绷直。他的咳嗽声很轻,像是已经没剩下多少力气。
捂住嘴用力支起身体,抬头时,正巧和呆立在门口的小姑娘目光相撞。
目光中出现一瞬的慌乱“阿乐”
“你先别过来。”他压下喉头的甜腥,吃力道。
抬手整理身前的书稿,殷晴乐终于从满腹的心事中惊醒,拎起裙摆冲上前。
“我要是不过来,你打算一个人忍到什么时候”她厉声道。
杏眼圆睁,两道漂亮的柳叶眉倒竖,满脸毫不掩饰的怒容。她伸手一推,身前人便失去平衡,跌坐回椅子上。
他避开殷晴乐的目光“你知道了”
晏不知按住胸口,呼吸显得有些局促“抱歉,阿乐,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别看我。”
殷晴乐捏紧拳头,居高临下俯视晏不知。男子也抬头看他,面如白纸,双唇早就褪尽血色。
喉咙口的血早就压不住,他也早就被她看尽了狼狈,此刻却可笑地想要维持自己的那丁点微不足道的自尊。
“好。”出人意料地,殷晴乐松了口,“我就出去一会会,你想想怎么哄我。”
她白了他一眼“我这次是真生气了。”
同手同脚,气势汹汹地推门离去。等跨出门槛后,又反身小心地关上门。
还没等她关严实,一道隔音结界降下,气得殷晴乐骂骂咧咧回房间。从自己的水壶里倒了杯水,照顾小孩子似的,用手背试了试水温。
亏得壶中有符法环绕,到现在还是温热的。
殷晴乐转身对着镜子,练习几次,确认自己的表情很符合“盛怒之下”,这才满意地端起瓷杯,小心翼翼走到门口,一脚把房门踹开。
“先喝点水,舒缓一下。”她满脸怒容地上前,第一句话,就把人设崩了。
晏不知没有说话,将杯子接过。他左腕的绷带已经取下,两人指腹相蹭时,殷晴乐勾住他的小指,一字一顿“慢点喝。”
他点头,“嗯”了一声,乖巧得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
“你刚刚在写什么东西”殷晴乐扫了圈桌面,没看到那叠白纸。
晏不知双手捧着水杯,喝得很慢“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随性写了两笔罢了。”
他伸手想拉她,被殷晴乐劈手甩开。她咬了咬牙,不忍心说他,又反手将五指扣入他的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