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4s目前花滑最高难度单跳,萨霍夫四周跳。目前只有三位顶级男单有4s的难度储备。尽管梁舒落冰后摔倒,但是他的周数基本充足,不会被降组。
j省队一行人鸦雀无声,眼神透着恐惧。合乐训练以来有意无意的挑衅氛围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可是四周跳啊。拥有四周跳的男单,仿佛是异世界的存在。凡人能和他们同台竞赛已经说明了自己的实力。
邢教练和周庆对视了一眼。他们很清楚梁舒的训练水平到了何等程度。准备如此充分的4s摔倒,证明他的状态很糟糕。
梁舒也一脸不满意的样子,顺了一遍节目就下冰了。邓光连忙在出口迎接。“梁舒是吧,你在短节目比赛是一鸣惊人。c国冬季训练中心专门为你开了紧急会。你随时可以破格进入国家队。”
邓光的言外之意是让梁舒安心。不管h省队的命运如何,梁舒都可以进入国家队,享受c国花滑最大的资源倾斜。这也给刚才问话的邢教练,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进国家队,就没办法为国征战吗”梁舒疑惑道。
邓光道“那倒不是。但是你来了国家队,就可以享受最好的训练条件,高薪聘请编舞,对你各方面的发展都是不一样的。毕竟是国家队运动员嘛。”
“哦,那倒也没什么区别。等全锦赛比完再看吧。我们h省队训练科学氛围很好,我在h省队状态不错。我还要去冰钻俱乐部训练呢,没必要折腾三个地方。”
梁舒听出了,邓光想提前把自己和h省队切割开来。他知道这算好意,可他不想这么做。
梁舒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已经有了和原主一样的情感。h省队又穷又势弱,但是他们每天训练十小时以上,不曾懈怠,他们全员滑着一套过时的节目,依然斗志满满。他们也是爱花样滑冰的人啊。凭什么要像废料一样被抛弃。甚至全锦赛没结束就被宣判死刑。
“孩子,人往高处走。你能来到h省队本来就是意外。你的天赋值得这个世界最好的。”邢教练粗糙的大掌摸着梁舒的头。
“梁舒,别犯傻。”好友刘深拽住他的胳膊。“你以后还可以给我们打电话。”“我不”梁舒咬着牙说道。
现到如今,他是h省队最重的筹码。如果没有他,h省队的命运又将走向原书。师兄弟四散飘摇,从小就学体育的孩子,没有考学的希望,一身伤病在社会底层挣扎。邢教练守着破旧的老房子,以惊人的速度老去,患上了脑溢血。他的电视,永远调到体育频道,可是花样滑冰自由滑从没有c国人的身影。
梁舒眼前闪过一幕幕回忆。
梁舒做过扛旗的队长,做过肩负重任的一哥。但他从没有经历过这个。既是大家宠爱照护的小师弟,也是所有人依靠信赖的对象。仿佛他又脆弱又强大。他累得吃不下饭,邢教练亲自下厨送到他床前。摔倒后,刘深憨憨一笑,熟练地滑过来抱住安慰他。寝室里永远都是满满的热水壶,脱下来就会消失的脏衣服。每一个人都真心实意地希望他好,又情不自禁的保护他。邓光很久没见过这样重情重义的孩子了,仿佛他也回到了当运动员豪气万千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紧紧围在一起的h省队,老心一软。“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我就透露一句话,自由滑好好比。”
“一定”
在大洋彼岸,钟钰睁开了毫无睡意的双眼,翻身起床,打开早就调开的直播,戴上耳机。说来好笑,钟钰向来是个大忙人,c国单板滑雪的比赛都没看过,哪怕是人家报销路费请他去看,他都懒得去。现在不务正业,顶着时差看起花样滑冰的赛事。
睡在一楼的姜晚南,在黑暗的客厅犹豫了片刻,打开了电视。无论如何,她血脉里流动着对花样滑冰的热爱。最后努力一次吧,也许那个神奇的孩子会带来惊喜。
男单最后一组六名选手准备就绪。按照出场顺序分别是h省队刘深,j省队的刘荣,j省队郭群,h省队梁舒,省队的常斌,h省队的周庆。
往年北方两支强队三三对立的局面被彻底打破,争冠六人组中,名不见经传的h省队竟然占据了半壁江山。
但是邢教练依然眉头紧锁。自由滑的动作数量是短节目的一倍,短节目的分差优势,在自由滑中很容易被翻盘。按照他的估计,梁舒将必然被翻盘。自由滑结束后,梁舒还可以争一争前三名,刘深和周庆必然垫底五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