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馨正了正话筒解说道“欧文在第一跳就发生了大失误,让我们看看他的第二跳3a。3a的落冰也欠了一点。看来欧文今天状态不佳,希望他能尽快调整状态,后面还有六个跳跃。”
记者徐跃把麦克掐掉,兴奋地对汤馨说道“欧文自由滑失误了两个跳跃,梁舒会不会有机会”
“想什么呢梁舒的脚是什么状态你还不知道,他今天到冰场连拖鞋都不穿,还是拄着拐来的。”
不只c国的解说和记者对梁舒不抱有信心,就连亲自送药过来的钟钰,也对比赛结果不抱有希望。花样滑冰和单板大跳台比赛不一样,单板比赛时再痛,只要咬牙挨过着陆那一下就好了,但是花样滑冰要挨过整整四分半钟。就连神仙顶着伤病也做不到万无一失。
钟钰早已经把药亲手送到,但他还没有离开圣彼得堡。他不知道自己还待在花滑总决赛的赛场在等待些什么一场西西弗似的失败梁舒像堂吉诃德一样英勇地冲向风车,然后被愚蠢的世人嘲笑吗
也许他是想看梁舒那张骄傲的脸庞留下泪水,也许他只是想亲眼见证一个答案。
钟钰的眼眸凝成浓郁的黑色。他心道“世人都在求胜,为什么你走向一扇窄门运动员终究要面临失败和命运的捉弄,到那时你又会怎么办”
那个叫梁舒的少年,清得一眼就能看到底。他桀骜不驯,倔强坚韧,天赋卓绝,自律自强。
但是钟钰又觉得梁舒身上都是解不开的谜。他凭什么可以如此坚定地向前他的热爱不会被消磨吗他的热血不会被耗尽吗
时间还没有给钟钰答案,但是钟钰已经注视这个少年太久太久,以至于根本拔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最终想得到什么答案,但是这一刻,他同普通冰迷一样,虔诚地向上天祈求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欧文的分数很
不理想,他遗憾地摇头。以他的分数,金牌银牌已经不敢奢望,能否拿到铜牌,还要看后面的选手会不会给他送温暖。
即将上场的布莱克的心里,却有了些想法。他本来准备保三争二,但是欧文的大失误给了比赛新的变数。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没准就变成保二争一了。
虽然都说金牌被霍伊尔预定了,但是赛场上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比起短节目,他更擅长需要体力的自由滑。在g国杯的赛场上,他曾经三次完成四周跳。
他本赛季的自由滑选曲,出自芭蕾舞剧堂吉诃德。堂吉诃德是热门花滑选曲,尤其为r国选手钟爱。但是梁舒另辟蹊径,他为布莱克截取了其中的女变奏,首次把这段耳熟能详的旋律运用于男单赛场。
梁舒建议用红色军礼服,代替芭蕾伶娜的似火红裙。布莱克穿着红色小军礼服上场,神采奕奕像个18世纪的小军官,令人眼前一亮。
管弦乐合奏鲜明又激烈,恢宏的旋律在冰场上空交织。梁舒的重新采样保留了原曲欢快热情的内核,又强化了西班牙风情,给布莱克的演绎留下来充足的空间。但是今天布莱克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表演上。
他决定了,要向金牌发起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