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第一次真实发现自己有时的想法真的可以改变一些人和事的走向,就像原本应该死在马廐里的耿,现在可以走起来去跑几步了,待伤好之后,或许还可以去上战场。他受到了鼓舞,并为之振奋。
他现在一心觉得自己可以做好很多事,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自从吕不韦去打仗后,他们的课便停了,他趁机住在了秦墨的少府里,与秦墨成功研究出了马鞍和马蹬。
随后朱阳便进宫见了异人,向异人展示了一下已经装备上所有配件的马,听说异人自己还骑马跑了一圈。当场敏锐的异人便下令要让所有的战马都配备上。
在秦国,王是至高无上的,一个成年的大权独揽的王认为有利于秦国战争的命令更是排在所有的事情之上。
秦墨也染上了些许秦的雷厉风行,他们效率很高,比起散乱的农家,他们更像是一个严密的机器,每个人都是一个齿轮,各司其职。
他们在朱阳进宫前便自发分成了三队,擅长做蹄铁的当天接过秦王令便在朱阳的带领下,立马前往了马场,立志给每一只马配上装备。而剩下的便开始分制马鞍和马蹬。
因为这边人少,琇莹被留了下来,他与阿政与蒙氏兄弟和一些墨家人的家眷一起负责将这些装备打包,塞进马车。
琇莹他们疯狂的工作,终于在手磨出茧子前,让全大秦除了现在在东周打仗的马都配上了三件套,这至少为每只马延继了十年的寿命。
这些做完时,几乎入了秋。
阿政也挑灯夜战将吕不韦门人前段时间写的初拟的吕氏春秋看完,他看完之后,便将那竹简放下了。对琇莹吐槽道,"这初稿写的像是三千人一起写的,千头万绪的,让我乱得很。"
琇莹点头,看了两页,也放下不看。
他手中拿着一缕羊毛,将它捻开,双指便沾上了油。与阿政道,面上一片担忧,"冬日快到了,可羊毛还是不能搓成线。"这里又没有棉花,好不容易收了半个月的羊毛上还满是油脂,怎么洗都洗不掉。
他实在是有点着急了,冬日渐近,他时刻担心会有人冻死。
他从书中抄来的珍妮纺织机昨日已经在墨家的帮助下组装成功了,可他想用来做羊毛衣的羊毛却因为是山羊毛,油脂太多,过于顺滑,完全不能做线。
阿政安慰他道,"要不多洗几遍。"
琇莹点头道,"昨日几乎在草木灰里洗了三遍,仍是这般。可到底少了点膏。"
于是他起身,决定去少府再洗。
阿政将写的字放在旁边晾干,看着急冲冲出去的他轻笑。"若是成了,跟我说啊。"
这边琇莹还没到少府便听得里面的人惊呼,"完了,怎么结成块了。"
别是毛坨了吧。
他一惊,甩开来开门的人,向他的宝贝羊毛跑去。
他走到制羊毛空地上,才发现一群人正聚在一个靠墙的大盆前,反复翻看。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挤进了人群。
那浸在草本灰里羊毛上浮了一大块半凝固的白块,这不会是肥皂吧。
他连忙从盆中取出一块,碾碎了翻看,又冲了水,带的一手泡沫,可能确实是耶,这除了是半凝固态,好像没别的差别。
周围人见他捞出一块,也随之捞出了几块,学着他的样子洗手。
一个刚才搬山羊毛的弟子叫道,"膏1没了。"
引得周围人围着他看,琇莹确定了他洗羊毛,不小心洗出了肥皂,怎么破。
他正淡淡的忧伤,挪到了那盆羊毛里,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
然后当他拨开肥皂,从水里揪出一块毛时,发现羊毛油没了。
也就是说,羊毛上的油脂成了制作肥皂的原料了。
意外之喜,难题一解,他整个人心旷神怡,蹦了起来。
呼喊着那群一直翻看人手掌,沉思研究的秦墨们。"快来,快来。没了,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