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箴同样盯着他,以被欺骗、被耍弄、丢失了静水而带来的敌视
而此刻的凝香阁内。
静水已经不知道自己被缚了多少时辰,手腕脚腕由最初的肿胀、酸痛,再到麻木。
时辰愈晚,房间里愈渐闷热。
凝香阁快开始营业了,莫看这楼阁看上去西洋化,实则早按宫里的建造,连墙壁都设了空心夹层,热气沿楼下大炭炉一直传上来,每个房间都温暖如夏,这些细节也是凝香阁在诺大金京立于不落之地的一个道理。
静水尝试着松动着手脚,可也不知道倾世究竟是怎么系的布条,不动还好,越动越紧。
盖在身上的被子感觉也愈发沉重,比起寒冷,极暖更是一种折磨。
胸口紧贴着棉褥,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汗淋淋,烦闷的感觉会令一个人崩溃,只能尽量不去想自己的处境,以最大的耐心承受一切。
或许承受就是她的宿命,她苦笑。
其实已经猜到了倾世并不会把她怎么样,无非折辱一番罢了,这跟她在十六年里所经历过的事情相比,着实不重。
母亲说,这世上的苦难有加便有减,她多承受了一分,或许承箴便少承受一分。若果真如此她便认了,因为这是命。
“少废话,这金京还没有我陆某人进不得的地方”一个粗野的声音,伴着杂乱无章的步子、盘碗砸在地上的声音传进房来。
静水熟悉这类声音,代表着醉酒、蛮横,以及破坏。
即使她已经脱离流浪的环境三年了,可冷不妨听到还是会在心里打了个冷战。
“哟,陆爷,您这话说的太见外了。咱凝香阁屁大点儿的地方您有哪间不熟悉啊秋云可是等了您半天了,您忍心让她干耗着来来来,去她房里,好酒好菜伺候着您。”青姨笑里带俏的说着,语气软的一塌糊涂。
“让她过来难不成还劳烦老子去找她老子今天就非要较这个真儿你这凝香阁为啥单单总是锁着这一间,老子就是好奇”粗野的声音愈发的近了,脚步声正是朝着静水藏匿的房间。
“您这不是自找罪受,那房间就是搁杂物的,又是灰又是尘的,也不嫌呛的慌啊”青姨的话被她自己的尖叫所打断,随即便是一阵有男有女混乱的叫“青姨、青姨”的声音。
静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就算是老鼠也会有预知到危险的本能,她猜所谓的“总锁着的一间”应该就是自己躺的这个地方,外面应该是喝醉了来的粗汉,而自己则衣襟半解,趴在这该死的床榻之上。
没等她再有时辰想下去,房门果然被一脚踢开。
一股冷风随之涌了进来,静水惊慌的看出去,跟自己想的大差不差
一个高壮的男人满脸通红的站在门外。
他穿了一身黑色绸缎短衫,这大冬天的也不嫌冷,眼神因为酒意而愈发显得呆滞和邪恶。
看到屋里的情况明显也是一怔,毕竟床榻上的旖旎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披散着长发的静水虽说身上盖着锦被,可明显看得出手脚均被缚在床柱之上,这样的一个姿势及那张清丽之极的脸,在瞬间刺激得他双目血红,竟是有些喜出望外的狂喜。
“哈哈哈哈,青姨啊青姨,我就说这房里定是有古怪,怎地,这是要给谁享用的新姑娘”
“陆爷,万万不能啊。”青姨方才是被来人踢了一脚,此刻站起来被搀扶着真是着了急。
平时灵俐的口齿也僵了三分,“这姑娘这姑娘不是我们凝香阁的人,她是她是好人家小姐。”
“开什么玩笑,好人家小姐会在这里”陆爷冷笑一声,一只脚已踏入了门槛“莫看我叫你一声青姨,惹火了老子,你这凝香阁莫不是要关门了怎么,金京还有老子动不得的脂粉”
“您看这陆爷,真的不可,真的不可。”青姨饶自是老江湖,面对这场景也着实骇住了,这陆爷她是万万得罪不起,可里面的姑娘也是着实不能被祸害的。
“不可”陆爷终是怒了,可他的怒却反倒不似方才的狂躁,似乎是肯静下来听上一句解释。
但青姨却明白大事不妙,只有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答着“这姑娘的确的确是不能碰的。”
“不能碰,难道是谁定下的”陆爷一字一句的说着。
“这是上官先生府上的”旁边凝香阁的黑衫打手看不过眼,扯着脖子回了句,拉出上官先生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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