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递给展刃,他吩咐道“计划有变,你且连夜跑一趟淮安,把消息传过去。”
听得恒王和定远王的谈话本是计划一大进展,但裴玄寂因温莹被数名宫人看见了行踪。
消息自是藏不住的,定远王谨慎,自是会有所提防,只得转而改变计划。
展刃接过信纸没敢多看,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后,到底是忍不住开了口“大人,今日和公主殿下一事,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理”
裴玄寂闻声抬了眼眸,眸底淡冷一片,似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处理什么”
展刃额前渗出一层冷汗,硬着头皮道“今日数名宫人撞见您和公主殿下在一起,又正值宫宴人群聚集,消息传得太快,大人若是不澄清事实,只怕传言扩散下去会越发难以控制。”
所谓传言,便是他和温莹在宫中私会的传言。
数双眼睛亲眼所见,消息传播的速度甚比空气流散。
裴玄寂本就是万众瞩目之人,一直低调冷然的他,竟被爆出和女子在宫中私会的消息,更遑论那女子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琼安公主,温莹。
无人不为此事震惊,就连路过的狗听闻些许只言片语,也得到处吠上两声。
再到他们得知消息时,已是传得沸沸扬扬。
事情真假难辨,众人各抒己见,若是真要放任传言流传下去,让人根本不敢想会演变到什么离谱至极的地步。
可裴玄寂一记冷眼射来,只沉声道“你很闲吗”
展刃背脊一凉,还欲再说些什么的话霎时冻结在了喉头。
得,显然是他多虑了。
他家主子哪会管外面的风言风语。
在裴玄寂看来,此事外面再怎么传,都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的荒谬之事。
他就像没有七情六欲一般,这种事不会激起他心头半分波澜,更不会花费心思,唯有朝政之事才能令他专注投入。
展刃难掩忧心,却也不敢再多言。
作揖应下声来,带着密信匆忙出发了。
翌日醒来,温莹脸上的红痕已完全消散了。
精雕玉琢的脸庞再看不出半分瑕疵,更有将成大事的兴头在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喜色。
马车驶到皇宫,通报后,温莹迈着步子入了养心殿。
皇上和皇后笑脸相迎,气氛融洽和谐,却又好像隐隐透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
温莹没有察觉更多,问安后径直告起状来“皇兄,他那是蔑视王法,欺辱皇室,全然不把人放在眼里,那么多人都瞧着了,你可不能再说是我胡编乱造了。”
温莹话音落下,皇上和皇后同时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那模样就好似在说“你看,她果真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