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凌乱,耳朵有些红,不知道在红什么。
闻依瞥过眼。
孤男寡女,酒店,床就在身边,刚洗过澡的男人,她很难不联想到什么。
闻依清清嗓子,“我裙子湿了,吹风机在哪”
秦南山这才移目,她裙子很紧,勾勒出臀部完美曲线,往下是双匀称笔直的小腿,银色细高跟上的环扣裹着脚踝,白皙细腻。
他没敢多看,指了指卫生间。
闻依点点头,越过他进去。
下班前田佳怜惜她,大方借了小西装,这会闻依先脱掉外套,在把湿了的衬衫从裙装里拉出来,又解开最顶上两个扣子,方便拉着吹干。
其实直接脱掉吹更好,但屋子里还有个男人,她到底不敢轻举妄动。
闻依从洗手台下面拿了吹风机,看一眼镜子,男人已经不在。
她收回眼,嘴角扯了扯,启动吹风机。
秦南山这人性格不怎么样,但好多年不见,怎么还越长越帅了那张脸可不是一般人能长的,再加上不苟言笑的森冷气质以及一颗睿智得无人能比的脑子
闻依没忍住,移了移位置,透过浴室对面柜子上的镜子折射看见人,秦南山端坐在办公桌前,从公文包里掏出电脑,看着竟然准备开始工作。
她心里笑,真能沉住气,不愧是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
一边吹头发一边分神的后果是垂落的发丝卷进吹风筒里,一股焦糊味飘散,闻依赶紧拔掉插头。
正想着怎么处理,闻到味的男人已经走过来,怎么了”
“没”闻依有些尴尬,但她一个人确实不好弄,只好求助“那个,你帮我找找有没有剪刀。”
“好。”
他出去找了一圈,回来“没有,我问问前台吧。”
“不用了,你帮我扯出来,慢点就行。”
秦南山站到她身前,左手拿了吹风机,右手一点一点抓着她头发拉。
身体靠得近,男性荷尔蒙充斥。
闻依不太自在,视线慌乱。
穿了高跟鞋的人目光只能看到他锁骨位置,于是闻依又开始开小差,救命,怎么有男人锁骨那么好看凸出的骨节两边向蔓延,像两座绵延不绝的山脉,两个小凹坑深不见底似的。
往上要大命,闻依下意识跟着眼前喉结的移动咽口水。
她闻见头顶含着抹淡淡酒味的气息,打破沉寂,“你喝酒了”
男人一顿,应“喝了点。”
嗓音沉沉,像是从胸腔里发出,醇厚悦耳。
她很喜欢,她喜欢一切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这种声音在某些时刻会令人酥麻。
闻依感慨,时间大法果然玄妙,这一刻那个沉闷无趣的男人竟然勾起她心底久未点燃的欲望。
她深呼吸,将不合时宜的念头压下去。
秦南山动作轻慢,把卷进去的头发丝全部拉
出来,好了。
发尾烧焦卷在一处,可闻依没时间管,因为一抬头对视上了,移不开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可能她也喝了点酒,头有些晕,闻依骂自己没出息,不就一个男人,昏什么头。
他先撤眸,把吹风机放在台面上。
然后要走,闻依下意识拉了拉他袖子,秦南山回头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男人眼神同样不太清白,仿佛沙漠里的风暴中心,瞬间将人席卷。
他比她高,垂眼时宽松衬衣下的风景一览无遗。
可以克制,但女人偏偏要挽留,咬着红唇细声问“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有点晚,他应“记得。”
应完这一句,俩人再也无话,可缠绕着的视线并未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