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不是碳基生物能整出的活,果然搞文艺的都是一群神经病。
听他谈及学长,裴律的火气噌地一下冒起来,冷笑道“背着正派男友和我偷情,你看起去好像很得意”
林琅反唇相讥“五十步笑百步,你也不遑多让让。我们刚才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你老公和我男朋友就在下面打牌呢。你老公知道我们这么爽吗”
裴律大声道“我一点也不爽”
房间里突然变得极其安静,两人之间达成诡异的沉默。
一会儿后,裴律把头埋入松软的枕头里,气息微微道“除去男主和男二,其他角色随便你选,你想演女主都行。选完赶紧滚,看到你这张脸就烦。”
林琅得意地轻哼一声,开始挑选角色,同时用余光偷瞄裴律。
能让江恕为他放弃一片森林,裴律当然也有一副不错的皮囊。
他裹在黑色天鹅绒的被褥里,皮肤很白,却不是周济慈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而是玉石般温润的质感。此时,他俊俏的脸蛋上黯然神伤,直教人怜惜。
仔细算来,裴律的前半生也算圆满,他家境富裕,父母都是高知分子,一路升入高校,后来又保送到英国留学。
回国后,江恕这样的天之骄子主动追求他,甚至非他不娶,闹得外人看了不少笑话。
裴律不喜欢男人是真的,但也是个实打实的利己主义者,抵挡不住跨越阶级的诱惑。
和江恕结婚后,裴律转行成为一名导演。有江恕兜底,他有足够的试错成本,不到三年就成为文艺界炙手可热的新人导演,事业到达巅峰。
当然,也不是说他完全不爱江恕,但就像张爱玲的那句话,他也有自己的红玫瑰和白玫瑰。
周济慈便成为那抹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是他唯一的意难平。
这点意难平在再次见到周济慈时,几乎变成一种执念,这点执念甚至让他敢背叛江恕。
但是,裴律还是觉得不够,觉得不满足。
林琅不慌不忙地挑选角色,他看向累得像条狗的裴律,出言嘲讽道“啧啧啧,你不行啊,济慈很厉害的,你这虚得很啊。”
他原本是想讽刺裴律,谁知裴律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张开疲倦的双眼,两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就当林琅被他阴沉沉的眼神看得有些心里发毛时,就听到裴律幽幽道“他怎么把你弄得要死要活的详细讲讲,我加钱。”
林琅表情扭曲这傻叉是不是有绿帽癖
他似笑非笑道“你要是好奇你怎么不自己试试”
裴律神色郁郁,他抱着松软的被褥久久不言,良久才语气晦涩道“学长是个忠贞的人,他绝不会指染有家室的人,我也不会和我老公离婚。”
林琅对“忠贞”这个描述非常满意,他语气轻快道“反正我昨晚跟他提起你时,他说他不记得你这个学弟。”
裴律抿唇,神色愈发黯然,他不禁地回想起和学长初见的场景。
他是去学院的戏剧社看演出时,第一次见到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