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是你,怎么会是我过分”
他衣裳湿了许多,浴桶不高,他屈膝半跪在地上侍弄她,藏住身下叫人心惊胆战的硬度,却藏不住眼底和话音中的欲念。
姜姒妗被他倒打一耙的话彻底堵住,浑身红得仿佛煮熟的虾子,她睁着一双含着水氲的杏眸恼他。
裴初愠闷笑。
说实话,她的恼意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只叫人想好好欺负她。
但裴初愠不敢将人欺负得狠了,水温还未凉,他就将人捞了上来,帛巾随意替她擦了擦身子,很快拢入怀中,有人恼他,也不领情
“我自己能走。”
“没有鞋。”
她的绣鞋早在案桌上胡闹时就被不慎掉落了。
姜姒妗呃了好久。
鞋掉了,他难道不会去拿给她么
有人掐了掐她后颈,声音轻描淡写“没有人使唤过我。”
她哀怨满满“裴阁老好生高贵。”
裴初愠被她逗得闷笑。
她头一次叫他裴阁老,平日都是叫他裴大人,大人大人,往日觉得生疏,但在案桌上胡闹她无意呢喃两声后,倒也叫人品出些许趣味。
终于将人放在床上,他转身回去,弯下腰,指骨曲折,勾住凌乱掉在地上的绣鞋,捡起拿回来。
在床前摆得整整齐齐。
姜姒妗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他弯下腰,声音含着浓郁的情绪,也勾着浅淡的笑
“不高贵,服侍姜姑娘是应该的。”
姜姒妗心底的那点恼意轻而易举就散了,她觉得他当真是花言巧语,叫她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姜姒妗忍住心底情绪汹涌,视线落在他身上,有点嫌弃般地皱了皱脸,
她偏开头
“好脏。”
陡然被嫌弃,裴初愠只能转身去洗漱。
姜姒妗重新转过头,看向他的背影,她轻抿出,许久,她低下头,掩住杏眸中难于言说的情绪。
有人送来热水,也送来温热的饭菜。
外面,卫柏拎了拎安玲肩膀处的衣服,抬起下颌
“有人守着,走吧,去吃点东西。”
安玲瞪了他一眼,拽回自己的衣裳,纠结得格外明显“时辰不早了,我得等姑娘。”
卫柏见她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模样,轻啧了一声
“好姑娘,你看看什么时辰了。”
院落中没有沙漏,天色也早就暗了下来,安玲的确有一点摸不清时间,是刚才和她一起收拾房间的婢女低声提醒“要亥时了。”
安玲一脸不解地看向卫柏,不懂什么意思。
卫柏有点牙疼“亥时京城宵禁。”
安玲瞪大了眼,她长久在衢州,衢州没有宵禁一说话,来京城后,也不怎么晚上出府,对宵禁概念不深,一时才没有想起来。
半晌,她呐声问“你是说,今日我和姑娘回不去了”
卫柏觉得眼前这妮子有点傻,都这个时候了,姜姑娘还没有出来,显示是不准备回去了。
热水都叫了,回不回去的还有什么区别
但卫柏没直白地说,只是催促了声
“吃饭去了,难道你不饿”
安玲饿,只好妥协,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卫柏跟在她身后,有点想笑“又不是生离死别,吃个饭,一刻钟就回来了,墨迹什么。”
安玲觉得他说话真难听,一点也不愿意搭理他,默默拉上奉延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