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拍摄开始了。
苏黎有个白化病的弟弟,皮肤和头发都是雪白的,而眼珠却是鲜红色,这让他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同龄的伙伴都嘲笑弟弟是怪物,不跟他一起玩,弟弟很孤独也很痛苦,经常躲在被子里抹眼泪。
苏黎冒着被爸爸打死的风险,偷了他的买酒钱,找了家理发店,以最低的价格将头成了白色。
这样,弟弟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但苏黎很快长出了黑色的头发,他不想让弟弟担心,也没钱再去染发,只能铤而走险,动了用白色油漆染发的念头。
很荒诞,也很蠢。
就他想要动手时,陈鸣出现了,陈鸣嘲讽了他一番,又带着苏黎去理发店,自己出钱帮他染了头发。
苏黎对这个陌生人十分警惕,但又因为他帮了自己,眼神中透着感激。
等他染完头发,站在陈鸣面前,壮着胆子去看他的眼睛时,才发现陈鸣的眼神变了。
林辞眠眉心一跳,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本能地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摆出了防备的姿势。
“卡”导演骂完就忘,十分激动地说道“这次的感觉很好,记住你是一只动物,要始终保持那种本能的灵敏和警惕。”
林辞眠缓了一口气,这才从戏中走出来,眼前仿佛浮现了游戏的通关提示。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去看站在一旁的晏时樾。
晏
时樾的演技好到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将现实变成了一场游戏。
林辞眠知道自己有多么在意镜头和别人的目光,但他刚才竟然完全忽略了这些,现在只是想想就觉得神奇。
这都是晏时樾的功劳。
晏时樾在他眼中的形象立刻变得高大伟岸,心中充满了感激,林辞眠下意识走过去,眼底亮晶晶的,闪烁着别样的光芒,“谢谢你,晏老师。”
“你刚才的表现很好。”
晏时樾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慢慢下移,用手指着嘴角说道“你这里蹭上了油漆。”
这是剧组准备的道具,并不是真的油漆,蹭到皮肤上也无害,只是非常难擦。
林辞眠愣了愣,下意识用手去摸,“这里”
“别动。”晏时樾低声呵斥住林辞眠的动作,从助理手中接过了水和毛巾,打湿了毛巾后,这才递给林辞眠,“用这个擦。”
这里没有镜子,林辞眠看不到哪里脏了,只能照着大概的位置,胡乱地擦了两下。
“油漆”没有擦干净,范围反而更大了。
晏时樾轻叹一声,朝他伸出了手。
林辞眠迷迷糊糊,不知道晏时樾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把毛巾放在了他手里。
晏时樾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垂着眸,抬起了手。
下一秒,林辞眠的嘴角感觉到了毛巾的湿润。
晏时樾认真又专注地看着他,动作温柔又细致,仿佛他是需要珍重对待的存在。
林辞眠倏尔瞪大了眼睛,眼底倒映着晏时樾的温柔的神情,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感知好像都聚集在了脸侧,酥酥麻麻的痒意顺着被毛巾轻柔擦拭的地方蔓延开,像过电一般,让他的指尖都软了。
“好了,”晏时樾自然地拉开距离,低声说道。
整个过程中,两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也没有半点亲密的意味,晏时樾好像只是顺手帮了个小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