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这件事,是夏惊蝉心里最大的隐痛,以前她都不跟人提夏沉光收养她这件事,好像不提,他们就是真正的亲生父女似的。
是啊,他终究不是她亲爸爸,上一世不是,现在重生回来,就更加不是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就是完完全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
她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什么都没有
许青空看不下去,冲过来一把揪住了肖屹的衣领,呼吸粗重,暴躁地说“道歉。”
“干什么,你还要打我啊”肖屹丝毫不惧他,“你俩谈恋爱,她没钱,你养她啊,别来祸害我兄弟行不行,他又不是冤大头。”
夏惊蝉怕许青空真的动手,连忙跑过去,死命揪着他的手臂。
夏沉光也架住了肖屹,避免队员内部打起来。
“行了,我说了叫你别管这件事”他冲肖屹怒吼道。
“她骗你啊,老子就是看不惯。”
“你看不惯别看,我自愿的,怎么了。”
夏惊蝉哭着跑回椅边,抓起薄荷绿小书包,从里面摸出一把钱,全部塞进了夏沉光的裤子兜里“还给你就是了但我没有骗人”
说完,她一个人擦着眼泪,兀自跑开了。
夏沉光想去追,但许青空已经率先追了上去,他看看肖屹,忍不住怒声说“这下你满意了。”
肖屹看着夏沉光胀鼓鼓的裤子包,冷哼了一声“又不是没钱。”
“她有钱没钱,老子愿意,你少管行不行”
“我说你是不是中邪了,那姑娘又不喜欢你,你这是干什么,舔狗当得心甘情愿是吧。”
“我又没想跟她怎样,说了你也不懂。”夏沉光一个人坐在篮板底下,五脏六腑都被拧得难受。
几个队员们面面相觑,也都用一种责怪的眼神看着肖屹
“人家夏夏挺好的。”
“干嘛欺负女生。”
钱堂姜也有点不满,想给肖屹一拳头,又怕打不赢他,骂骂咧咧说“你看看人家一天干多少活,抱怨过吗,别说夏队,老子都愿意给她开工资。她要被气走了,球队解散算求了,什么人啊。”
肖屹心情也很烦躁,有点懊悔,但又要面子,独自抱了球去旁边的场子里练着。
夏惊蝉一个人沿着操场走着,心情低落,时不时有几个夜跑的同学与她擦身而过,掠起一阵燥热的晚风。
她看着周围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巨大的孤独感猝不及防地随着夜幕缓缓降临
她是o型血,夏沉光是ab血,他们两个是完全没关系的两个人,生命里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她依靠不了任何人,没有爸爸,只剩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时空里。
夏惊蝉独自坐在操场草坪上,看着漫天星辰,星移斗转,孤独感难以驱散。
她抱紧了双腿,脑袋埋在膝盖里,轻轻蹭了蹭眼泪。
似有脚步声,踩着窸窸窣窣的草地,似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夏惊蝉睁开湿润的眼睛,看到熟悉的薄荷绿书包垂在她眼前,她抬起头。
少年五官在夜色里愈显锋锐,皮肤冷白,细碎的额发垂在眼前,被微风一阵阵地撩动着
“丢三落四。”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