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十分无奈。
他和提纳里相识许久,知道他有多难劝得动,干脆破罐子破摔,冲着大白狗说“你来管管他啊”
大白狗时刻紧盯着提纳里的情况,听到卡维的话,它耳朵一动,轻巧地跃上床,前爪按住了提纳里掀被子的手。
不算柔软,还有些粗糙的巧克力色肉垫按在提纳里手背上,不松不紧,不会令提纳里有痛感,却恰好让他抽不出手。
提纳里“”
提纳里选择的招式是用另一只手握住它的嘴筒。他知道大白狗最不喜欢他这样做。
但大白狗同样有对策。
它伸出另一只前爪,轻轻松松把提纳里的手扒了下来。
提纳里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手,又看向大白狗的脸,好像在说你居然敢阻止我
卡维早就躲到一边观战,有点想劝提纳里作为一个病人就别和一只小狗置气了,但转念一想,这大白狗这么神奇,说管还真管了提纳里,不如就让这对主宠自己好好相处。
于是卡维继续后退,退到窗边欣赏风景,只留一狐人和一狗在床上对峙。
“让我下去。”
大白狗岿然不动,好似一座绵白的山体,矗立在提纳里床上。
经过一番智斗,局势变成了大白狗两只爪子都压在提纳里的手背上,并且整只狗坐在提纳里身上。
虽然它体谅提纳里是病人,并没完全压到对方身上,但这样的姿势,进可扑倒,退可拦路,可以说是全方位压制,让提纳里没有丝毫可乘之机。
本来提纳里就没大白狗力气大,一生病更加虚弱无力,拿大白狗的一根毛都没办法。
他只能咬着牙放狠话“你等着,今晚我就把你肚子上的毛全剃了。”
大白狗抖了抖,赤瞳中流露出一丝恐慌,但它仍然坚守,不为所动。
最后,提纳里妥协了。
他打着哈欠躺了回去。
一来是药效使人困倦,二来是提纳里知道大白狗是不会放弃的。
提纳里一躺下,大白狗也放松下来,用爪子帮提纳里掖被子。
他双睛半阖,瞳孔下半的翠绿色像覆了一层水雾,显得柔软而脆弱。
不过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脆弱。
“贴得这么近,就不怕被传染也是,你身体健康得很,昨天剪了你那么多毛,也没见你受凉。”
大白狗罕见地露出了心虚的眼神。
它很清楚,提纳里是因为它昨天死活不让剪死结,僵持了那么久,才受凉生病的。
它怜惜地舔了舔提纳里的脸。
提纳里“”
提纳里有气无力地捏了捏它的耳朵“你别想仗着我没力气就为所欲为,不、许、舔、我”
提纳里很快睡着了,卡维一时半会儿没别的事,便继续在他床边照看。
卡维看了会儿书,再去摸提纳里额头时,感觉体温相比一开始时正常了许多。
收回手,卡维看到提纳里的狗狗还在旁边盯着自己。
卡维已经对它的视线脱敏了,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上午时间,他能看出来,这狗只是看起来凶了点,护主了点。
看着它蓬松柔软的长毛,卡维手有点痒。其实,他也很想体验一下摸它是什么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