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多什么,他只是就是那种,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任由自己走向堕落的人罢了;他很坚强,所以不会擅自倒在无人关注的角落,只会拖着身躯永远向目标前进;他很温柔,所以不会让苦难和不幸肆意向外倾泻,只会笑着自我消化掉;他很坚定,所以不会忘记樱花树下的宣言,哪怕是面对几乎害得他一无所有的外守一,他也能守住自己的本心,将审判交给律法来执行。
没错,即使知道外守一最多不过坐牢十数年就会被释放,诸伏景光依旧选择了由法律来裁决一切。
换位思考下绝对会亲手杀掉外守一的晓美秋也沉默了,他握着被诸伏景光捡回来的手机,二十二年来头一次在一个人面前生出了自惭形秽的想法,以及无法忽视的、灭顶的羞耻感。
诸伏景光和他大不相同。
他尊重个体之间的差异,从不觉得在观念上和别人不同是一件需要议论的事但他凭什么觉得诸伏景光会和他能殊途同归、他们是一丘之貉曾经泡过蜜罐的诸伏景光终究和自己是不一样的存在,他是生来孤独的、无人问津的野狗,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能把旁人卷进属于他的深渊
但果然还是有些难过,他是真的很期待诸伏景光成为自己的家人,哪怕是在预想中的坏掉的诸伏景光,这是他头一次这么接近那生来就渴望的目标,但结果是,他失败了。
他失败了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诸伏景光,错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导致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晓美秋也难过到肩膀上传来额外的重量都没能发觉。
“你被吓到了吗aki酱”
因为晓美秋也通红的双眼和鼻尖而担心的萩原研二脱下了自己的警服外套,他顺手为晓美秋也披在肩上,并摸了摸他黏糊糊的额头“流了这么多汗会不会是着凉了不然aki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在就可以了。”
“啊、嗯,不用,我没事”垂头丧气的晓美秋也甚至不敢和萩原研二对视“说是被吓到了也行吧”
学着萩原研二的动作,松田阵平也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在和自己的温度对比后他明显的松了口气“没发烧,还好。你这家伙就是天天在电脑前世面见得少,下次让hagi带你去飙车多飙几次,你就会发现这种根本就是小场面。”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虽然听到飙车我会很兴奋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欺负aki酱了吧。”
松田阵平“嘁。”
一旁的伊达航抓着外守一的胳膊在询问降谷零“警察还要多久才来”
外守一如一潭死水的双眼因为警察二字波动了一下。
“大约还要十分钟。”降谷零挂断电话“有其他区域发生了重大案件,警察们都去优先处理那边了。”
“这么多炸弹也算重大刑事案件吧。”松田阵平吐槽“吓死人了简直你们可要把起爆器看好啊要是不小心按到大家真的要一起完蛋了。”
“知道了知道了”降谷零扬起握着起爆器的手“在我这里,我会看好的。”
披着衣服的晓美秋也缩起肩膀一言不发,气氛在沉默中很快变得沉闷。
就在这时,外守一突然开口了。
“诸伏家的小儿子,你是叫诸伏景光对吗。”恢复正常的他苍老而疲惫,声音都带着磨砂玻璃般的、听起来让人很难受的颗粒质感“你父亲和母亲的事,真的非常抱歉,都是我的错”
诸伏景光垂着眼没有吭声。
“我是个做了罪无可赦事情的罪人。”外守一有气无力道“你以后会是个好警察,我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获得你的宽恕。”
“对不起啊,果然,我不想去警察局。”
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