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忏悔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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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涅瓦河刚冻上,便是一片糕般的透白,每年这时,都有找死的偷跑到河上溜冰,十个里九个要摔、三个掉进冰底。
今年也同样。
一大早,斯贝特小修道院的修女们就风风火火,准备好了收纳伤者的房间,等着警备队送人来。
斯贝特小修道院坐落在圣彼得堡郊区的河段旁,周边都是仓库,在开不了船的季节,没了为工人们食水的收入,修道院的捐款吃紧起来。
附近没有住宅,也就没有医生,唯一的休闲设施是一座公园,警备队的办公室位于公园正中,往返河岸要近十分钟,修道院去往河边虽要经行弯绕长巷,也不过一半时间。
自芭拉修道长管理修道院以来,修道院便开始在停航期对外空房间,供警备队送来的伤者休憩、并加以治疗。
政府方面每年都会捐一笔款项,作为维持修道院冬季活动的费用。
多年以来,双方都很满意这项交流。
芭拉修道长如今已是六十五岁的年纪了,面容乍看威严,但只要同人说话,冷肃面容便会立刻变得和蔼可亲。
这日冬初,天还蒙蒙亮,轮值的两位修女已打扫好了房间,前去礼拜堂晨祷。芭拉修道长一如既往来得早,打过招呼,修女们屁股还没沾上凳子,后方大门就被“哐”地推开了。
“修道长”
在几人惊诧的目光中,有着一双绿眸的年轻修女大步走了进来,高声叫道
“她又不见了”
祈祷堂内每日举行三次祈祷,周末则有唱诗活动。一座钢琴位于正前方,两边都是横排的座位,虽不算大,挤一挤也能容纳百人。在这儿吼上一声,足以回声荡漾。
芙拉格纳修女和张修女一个捂上耳朵、另一个蹙起眉头,唯有芭拉修道长保持着平静“波琳娜,早上好,你可觉得嗓子疼”
名为波琳娜的修女听到这话,抬手摸了摸脖子“没”
刚一张口,就有一阵刺痛袭击了她。
“从北边吹来的风可不喜爱着急的心。”芭拉修道长从容走到一旁柱后,出来时手上已端了杯温水。
“谢谢您,修道长。”波琳娜接过杯子,刚要仰头吞下,就触碰到修道长的目光。
她转而低垂脑袋,慢慢吞咽。随着温水缓慢进入嗓子,被风吹得刺痛的喉咙逐渐回过温来。
“快到晨祷时间,”芭拉修道长拿回杯子,转身道,“坐下吧。”
“是”波琳娜刚走出一步,又提高了声音“不是的,修道长,她不见了您不是让我晨祷时带上她吗,她不见了又不见了”
波琳娜来修道院半月,通常来说,新来的修女会被指派一名教导者。由于波琳娜性子太急,芭拉修道长便选了修道院中最不着急的一人,作为她的指导老师。
不出所料,这一个月内,就没有听不见波琳娜大呼小叫的时候。
她的急促模样,叫另两位修女也面露无奈。
“波琳娜修女,”张修女平静道,“你可知道那孩子最讨厌的是什么”
“鱼,有籽的食物,在大冬天吃冰的提拉米苏。”
竟然记得这样清楚。
芙拉格纳修女差点儿笑出声“当然不是说这些,是说她对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