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顿时有些混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酒鬼男的命都去了大半,他双目狰狞,手扣着自己的喉咙,声音哑得不成听。
“你你”
他戴眼镜的同伴已拿起瓶子,放在鼻前“医用的酒精”
“是,纯度95的医用酒精。”芭拉修道长走到桌后,打开通往小露台的门“修道院禁止饮酒,想喝时就会闻一闻医用的以镇定心情您的心实在太急了些,太阳都无法看下去。”
小小的阳台上有风吹进来,酒鬼男要发作,可说不了话。
他的眼镜男同伴未露出半点关切,而是转向芭拉修道长“抱歉抱歉,他的急性子就算面对上帝也没法改。您就是这里的院长在下是从事这行的。”
他递出一张名片。
“啊,北边来的社工。”芭拉修道长拿过名片“两位都是么”
“这份工作不是那么容易,得互相帮忙。”两人看上去也奔波了一路,脸上是遮不住的疲惫,戴眼镜的男人说“事情紧急,我也就直说了。修道长,我们在找一个孩子。”
芭拉修道长没看向安娜斯塔西娅,她却忽然觉得自己被注视了。
“我没闯祸。”安娜斯塔西娅即刻说道。
她每次都是悄悄去教养所,又飞快地回来,从来没在路上耽搁,错过早餐。
“哈哈,当然不是你,能看出来你是个很好的孩子,”眼镜男将安娜斯塔西娅俯视,很快移开了视线,“听说,警备队将他送到了这里。”
他将一张照片放到桌上,安娜斯塔西娅坐在靠墙的高凳上,凑着脑袋看去。
照片上是一个孩子的正面照,虽说照片上的他是睁开眼睛的,但毫无疑问,这个有着雪一样惨白皮肤的孩子此刻正躺在楼下的房间里。
“你们为什么要找他”安娜斯塔西娅问。
“我们要带他回家。”
男人开始述说这男孩的身世父亲身份不明,母亲早年去世后,男孩就被寄养在他人家中。他患有先天的病症,因而苍白又瘦小。前几日,他擅自从寄养所跑了出去,他们追随着他的踪迹,一路来到彼得堡,看到了一个孩子掉入水中的新闻。两人询问了警备队,得知男孩正在修道院里。
“希望您能配合我们。”他对芭拉修道长说。
“也就是说快把人交出来”酒鬼男总算恢复过来些,揣着裤子口袋起身“他有比这禁酒的鬼地方更好的去处”
“我说,你”
芭拉修道长抬眸,用眼神阻止了伊拉开口“三日前,这个孩子溺水,被警备队队员送到修道院来救治。但是,他已离开了。”
用词依旧是芭拉修道长的风格,含糊不清。
离开,可以是死了,也可以是不在修道院里。
眼镜男抬手,再次阻止了他的同伴“喂”声后要踢翻桌子的动作。
“那么您是否知道,他离开后去了哪里”眼镜男问。
芭拉修道长审视着他的面庞,没有一丝动摇,这沉默的一瞬短暂而漫长,双方好像都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直直看到心里去。
“南边。”
声音并不大,但很清晰。
安娜斯塔西娅从椅子上跳下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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