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深夜,纸钱。
凄凉哀婉、时有时无的低低哭泣声。
笃笃
好似还有什么东西,在右侧厢房中,缓慢挪动着。
呼
那白影又一下飘过视线里。
这一次,他们看见了。
有一颗漆黑的浑圆东西,下方吊着一件白衣裳,好似一只穿着白衣服的鬼,披散了凌乱的头发一样。
花夫人赶紧将花花崽抱起来,搂进怀里,捂住他的眼睛和耳朵。
小孩子可看不得这种东西,容易魇着。
“潇姐”
花花崽从母亲肩膀,悄悄露出半只眼睛往外看。
他很好奇,到底有什么东西飘了过去。
凌沄潇神情平淡,依旧没有半点特别的起伏,她的眼睛跟着白衣服走,轻而易举就在黑暗之中,看清楚了那极细的、悬挂在衣服顶上的绳子。
她的耳朵也跟着捕抓极其细微的动作,听到了两个小崽崽“呼哧”“呼哧”努力动起来的喘息声。
倒也算有脑子。
凌沄潇心里这么想,手上却毫不客气,直接发出银针,将那白衣服黑头颅直接卷过来,丢在脚下。
她不会安慰人,便直接示意花夫人看看脚下那骗人的竹编蹴鞠。
那所谓的头,不过是在蹴鞠上面披假发而已。
房间里的两个小崽崽“”
被发现了,快跑
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凌沄潇根本不需要动,她站在庭院中间,将内息灌注在袖子上,用风将房门撞开,再用柔软的绸缎,把两只小崽崽团起来一卷。
她宽大的袍子往后一挥,甩两下袖子,小崽崽便好端端在跟前站直。
两个小崽崽,一瘦一胖一高一矮,一神色冷淡一神色安然。瘦高冷淡的孩子,小小年纪便能看出英俊的轮廓来;矮胖安然的小孩子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小,却有一张白白胖胖的大脸,显露出几分喜感来。
他们是气质外形截然不同的两个孩子。
花夫人捂进花花崽的手一松,神色意外“怎么会是两个小孩子”
这么些年来,闹鬼的传闻都是两个小崽崽搞出来的事情
不对。
他们看起来才比楼儿大一点,五年前也就一两岁而已。
瘦崽崽瞧起来一脸冷傲,颇有一种“既然你已经把我抓了,要抓要剐随便你”的凛然姿态。
花夫人瞧那张颇为英俊的小脸上,摆出这样的表情,有点忍俊不禁。
听到娘亲的笑声,花花崽扭转头来,看向两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朋友,眨了眨那睫毛又长又密的大眼睛。
“娘亲,放我下去。”
他娘身体不好,抱久了要累着。
花夫人应一声“好”,弯腰将花花崽轻轻放到地面。
凌沄潇没有说话。
花花崽便拿起地上的蹴鞠,轻轻“哇”了一声。
“你们好厉害啊”
他们居然还会做女鬼的装束。
倔强小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