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终于吃了一口手中芋头糕,想说什么却被呛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糕点,默默喝完了一盏茶。
我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
宫远徵又倒满一杯茶,慢慢喝了下去,缓缓说“酸中带苦。”
我一愣,随即笑了开来,伏上他肩头“呀,我怎么闻到一阵醋味啊。”
我捧着宫远徵的脸,给他擦了擦嘴边糕屑,安抚地亲了一口。
只一瞬,我便挪开了。
看着宫远徵似笑非笑的目光,我僵直着脑袋,喝完了杯中新茶。
我好像,可能,似乎把白醋当成糖水揉进糕点面团里了。
宫远徵没骗我,这芋头糕真的是酸的。
我尴尬拿开他手上剩下的糕点,转移话题“你身上酒香味挺特别,不像是宫门从前酿的酒。是膳房又研制出什么新酒了吗”
宫远徵笑意淡了些,慢慢靠近我“大婚那夜你还嫌我身上酒气重,今日你觉得,这酒气很香”
“算是比较新奇的味道吧”
“哦,如此新奇的酒味,是那位对你一见倾心仰慕至此的洛少主所酿,今日午膳献上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抽开身子“我去看看浴池准备好了没”
宫远徵比我更快,一把捞回了我,我跌进他的怀里。
他咬着我的唇“既然夫人喜欢这个味道,我看我也不必去沐浴了,让夫人好好尝尝这新奇的梨花白之酒。”
我着急解释“我不是唔”
水光浮影,古木遮日。
冬日下午一片静谧暖洋洋。
只小侍女端着醒酒汤兀自坐在寝居台阶下,撑头等了许久,无奈地看着醒酒汤热了又凉。
酉正时分,宫灯一一挂上檐廊,送膳的婢女络绎而行,有条不紊。
而我和宫远徵不出意外地迟了一刻钟。
临走前又说我腰带没配好,又说我的茉莉花铃脏了声音不响了。
我知道,他故意的。
午后下了场淡雪,横阶上已经被清扫干净了,只还留了些水渍。
我上台阶前,便有只手候在我身前,我轻轻握上去,旋即在他手心滑了一下,十指紧扣。
宫远徵走得很稳,一只手牵着我,另一只手横身在前,端得一派芝兰玉树的公子模样,走向宴席中已落座的众人。
原本宫知羽满月宴是宫门内部庆贺,只洛家来得很是凑巧,不好拂了对方好意,便也邀了一块同贺。
故此,我一进宴席,按照规矩和宫远徵给各位兄嫂行完礼,便要和客人打招呼。
这期间,宫远徵的手一直都没放开我,隐隐地,甚至握得更紧了。
江南洛氏始终不及宫门势大,所以我和宫远徵行礼只需点头回应即可。
他站在我身前半步位置,冲着那洛少主微微点头还礼,我便也有模有样学他点头。
当时我满脑子只赶着去拿吃食,这还是第一次仔细瞧这位洛少主,果真病弱憔悴,但礼数极为周全。
洛少主俯身行躬“多谢姑宫三夫人日前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