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着烛火,等在岸边,翻看着宫紫商今日给我的话本子。
虽则外册写的是金匮要略,但我须得偷摸着看。
烛火朦胧,印着话本子上的图像和注解,我看得沉溺其中,连宫远徵来了都没发觉。
等察觉到有道修长人影覆盖过来时,我猛地合上书页,悄悄往案台下藏了藏。
玩味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金匮要略夫人很是勤勉啊”
宫远徵的手从我身前探过,一点一点地,从案台下扯出了我死死压住的画册。
眼看着他就要翻开,我情急之下一把抢过甩飞出去,飘飘然地,落在了不远处。
还摊开了里页。
慌忙间我捂住了宫远徵的眼睛,跨坐在他身上摁住了他,我焦急不安,他倒是施施然分外从容的样子。
我努力伸手想够到画册再藏起来,却在不断挪动下被宫远徵一把捞回来,和他鼻尖相对,呼吸相闻。
他理了理我略显散乱的发,手指一路向下,搭在我腰间,眼眸深深“夫人今夜,相当热情啊。”
我撑着手腕与他拉开一些距离,想起下午听闻的洛家姑娘的事情,略攒了些底气,杏眼圆瞪“宫远徵,听闻你十五岁时便见过洛家姑娘”
他摩挲我腰侧的手一顿,脸上浮现一丝茫然“洛家姑娘”
我提醒“十五岁,洛家道贺,带了位可人的小姑娘。”
“哦,”他神色自然,似是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被我试毒毒发时吓得直哭的女子啊,我嫌她又胆小又吵闹,索性住在药田安心炼药去了。”
我轻点着他鼻尖,离他忽远忽近“如此心狠啊,那可是差点成为你内定新娘的洛氏千金。”
他嗤笑一声“我的夫人,何需他人内定。七岁那年,我就定好了。”他的手从我腰间蜿蜒向上,一路行至我后颈搅弄着我的发丝,我浑身战栗起来“夫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那夜烛火燃尽,我们都未曾止歇,只因宫远徵一遍一遍让我回忆我们自小的相遇。
我百般抵抗,以振妻纲,换得他轻咬我耳朵“那本春宫图册我已然看见了。不然也学一学里面”
我已沉浸在浮沉缠绵中,勾着他的腰身,下意识疑问了一声。
他将我翻转过来,骑坐在他身上,明明餍足,却还摆出一副任我采撷的模样,说“不然,夫人在上,我在下。”
日子过得极快,春日初始,洛氏的人就要回去了。宫远徵已经配齐药材,写完药方便急不可待将人赶走了。
宫子羽倒是顺水推舟答应了,我只听他私下里和云为衫说“走了好走了好,留在这我心惊胆战,就怕哪天这孱弱的洛少主得罪宫远徵,被毒死在宫门。”
我并不在意,只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这日申时左右,我正在院落里乘着躺椅晒着暖阳悠然自得,宫紫商带着上官浅来了。
我伸了个懒腰,有些困倦“你们怎么搭伴来了来我这徵宫蹭饭”
宫紫商翻了个白眼“要蹭饭我就去角宫了,你做的饭菜能吃吗”
上官浅轻声笑了,我一本正色“紫商姐姐,不要人身攻击。”
宫紫商上来拉着我就走“万花楼摆了春日宴,据说有许多新鲜食材,还有诸多表演,我拿了请帖定了包厢,一起去。”
我被拽着略有踉跄“金繁不是不准你去万花楼吗”
上官浅扶住我“今日他们全都出门去了,我们吃完便回来总归能在他们晚间之前到家的。”
待我进二楼厢房时,看到已提前摆好的各色珍馐,这倒没什么,我提出疑问“为何一个吃饭的地儿,屋子里要挂满这薄如蝉翼的纱帐,显得有些不正经”
宫紫商按着我的手,给我夹菜“一会有表演,这可是万花楼新出的表演,据说极有趣。”
“紫商姐姐,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有趣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