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纹被触动了。
有东西靠近青年。
沈泽兰深知不能跑,激得寒气乱窜,反而不利于己方处境,他朝回走。
湿漉漉的地面已经干了不少,比一开始,好行走了不少。
此地离青年不远,他一直围着青年四周找草药,很快走了回去,只见一只麻雀落在青年胸膛,蹦来跳去。
虚惊一场。
心头压着的重量散去,他舒展眉眼,而麻雀察觉到他的靠近,振翅飞走了。
沈泽兰不理斑鸠,他找来两块石头,掐诀扫净,用石头碾碎草药。
身体原因,他边找边休息,所以疗伤需要的草药并未找全,但凑合凑合,也够用了。
许多时候都寻不到齐全的草药。
崖底没人下来采摘,草药比起上面还多些。
沈泽兰拿上石头和碾碎的草药,来到坑底,拨开自己的外衣,外衣和中衣之间,他还穿了两件素色交领衣服。
脱下一件交领衣服,撕下好几条干净的长布条,沈泽兰把青年的衣服脱了。
脱衣服时,他注意到青年左手食指戴了只龙纹乌金环指。
观其工艺,以及上面浮动的灵气,似乎是个储物戒。
沈泽兰看了眼便移开视线,他清理掉青年身上所有血污,把碾碎的草药敷在伤口处,用布条仔仔细细将伤口包扎了起来,又给对方穿好衣服。
做完这一切,沈泽兰感觉自己力气被耗尽了。
他按了按额角,休息了一会,盘坐于地,吸纳天地灵力。
崖底灵气确实太稀薄了,沈泽兰修炼到下午,体内灵力也没有增加多少。
他抬起青年掌心,将吸纳来的灵力灌入对方体内。
这点灵力依然不足以治疗好青年内脏的伤,他轻轻叹了口气,给对方落了个灵纹,出去捡柴,顺便找水找吃的。
沈泽兰如今的修为在练气九层,还差一步,突破筑基期,因而并未辟谷,如凡人一般,需要吃饭。
不过,他之前发现自己只要喝够水,不吃饭也不会饿死,只是会有强烈的饥饿感。
沈泽兰去看了大夫,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最后把这一反常现象归结于寒气。
沈泽兰跟大夫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权当是了。
沈泽兰寻药时,已经把周围环境摸清。
这次,他稍微走远了一点,很快收集够晚上用的干柴,但他并没有找到水和吃食。
眼见天空灰暗,崖底温度又降了下去。
犹豫了一下,沈泽兰抱着柴回去了。
回去第一件事,看看青年醒了没有。
令人失望的是,依然没有醒。
对方身受重伤,醒了也不能同他双修。
沈泽兰这样安慰自己,将干柴放在青年对面,抵着坑壁。
他收柴只是为了避免天黑时,出现意外,自己却没有照明之物,完全看不见,处于被动状态。
天彻底黑了。
沈泽兰体内寒气又开始乱窜,他轻车熟路地紧贴着青年,瞌上眼皮。
虽然挨着纯阳之体,疼痛被消减了些,但时时刻刻的饥饿,和猖狂的蚊子,让他这个夜晚同其他夜晚一般难熬。
他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
一会想万一青年伤好了,也醒不来怎么办要不然他直接上算了;一会又想父母,瞧着遗书,定然慌忙寻找他;一会又想唐铖那爆脾气,指不定同另外几个好友,在骂他二缺。
天亮时,沈泽兰终于安稳。
短短睡了会,他坐起身,积攒了薄薄冷雾的额发随着他的动作擦过脸颊,带出丝丝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