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干干净净,不像前几日的样子。
蒋霜已经走了。
这是已经预料到的结果,并没有显得多难以接受,胸口里像烧过的荒地,干焦得很,他倦怠地闭眼,连睡也懒得去喝。
静默许久,傅也听见门锁的声音,他猛地睁眼,不太想承认有种不切实际的期待,他抿了下因干裂而粘黏的唇,喉咙干痒,想咳嗽,他给忍住了。
开门的动作很慢了,就像是幻听,躁意越来越浓郁。
门打开又合上,脚步声轻不可闻。
一个单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手里提着购物袋,买了些动作,其中还有一个小锅,先去了趟厨房,再过来时购物袋轻了不少,剩下的是一些水果跟面包。傅也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在刚才呼出了口气。
两个人的视线撞上。
傅也目光怔愣,蒋霜指向他放在矮凳上的钱包,钱是他的,她从里面拿的。
问清楚了这一点,似乎就没什么可再说的,至少他没想到,就支着身子坐起来看着她忙来忙去,最后停在他眼前,下巴点了点药跟水吃药。
这次没费什么力气,傅也直接把药给吃了。
面包给傅也先垫吧肚子,她起身去厨房下面条,最简单也是最快,开火烧水,水开后下面,汤底清淡就好,没几分钟,面捞起来,端了过去。
有两碗,两个人相对坐着,傅也早饿了,低头大口吃面。
他闻到蒋霜身上洗洁精的味道,是面味儿掩盖不住的,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她的手,外套上,手臂位置有一圈湿掉了。
蒋霜洗了一上午的碗筷。
她睡不着,索性出去走走,准备买点吃的再回来,路过生意好的餐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去,店里的确缺人,一盆的碗筷堆着来不及洗,她搬个凳子坐下,戴上手套,手脚麻利地洗起来。钱不多,她也不挑。
工钱当天结算,拿到手边的感觉很不一样,这二十块是她赚到的第一笔钱。
老板看她干活认真,让她后面几天都过去。
蒋霜白天出去做事,到饭点准时回来,就用她买的小锅,煮两天面条后,意识到再这么吃下去就是虐待病人了,从外面带饭,自己炖了条鱼,出租屋里,第一次吃了顿像样的饭。
锅端出来,热气扑面。
傅也烧已经退了,中途还去换了次药,只是右手绑着行动还不太方便,他用另一只手拉过破茶几,蒋霜让他找东西垫一下,他从柜子里随手拎了房东留下的书出来,她愣了下,但锅是烫的,只好放下去。
蒋霜手艺是练出来的,炖个鱼很简单,鱼汤雪白,舀给傅也补身体。
这几天,莫名有些漫长。
就像是他们已经这么生活许久了。
吃过饭碗筷洗
干净,擦桌子时,蒋霜才注意到垫锅的书是初一的语文课本,缺损少页的,写在上面的字迹歪歪斜斜,像斗大的蝌蚪,她做完事无聊随手翻起来,自己距离初一已经好几年,挺多课文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模糊记忆。
傅也起身在屋里活动身体,目光落在她翻过的书页里,就这么有一眼没一眼看起来。
其中有一篇叫在山的那边,蒋霜在上面停留的时间有些长。
小时候,我常伏在窗口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