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人能给张氏答案。
牙门的人告诉张氏,要是再敢在这胡搅蛮缠,就抓她去坐牢。
张氏和她的丈夫失魂落魄的回到村里。
迎接他们的是村里人的辱骂。
同样失去儿子的那几户人家说张氏的儿子是丧门星、胡乱逞强,是个该杀千刀。
自己去送死就算了,还要拉上他们的儿子一起送死。
这种人死了那是老天有眼。
张氏的丈夫气不过,拿棍子将那些口出恶言的人都打了出去。
张氏在一片狼藉中茫然的想。
她儿子错了吗
她儿子只是想要一个公道而已,这也是他的错吗
张成材进城讨公道的时候,他们不也没站出来阻止吗
他们不是也希望着。
成材带着公道回来吗
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切就都成了成材的错呢
难道他们真的要被压迫一辈子吗
张氏的丈夫将那些人都赶走以后,回来看见妻子愣愣的站在院子里。
一滴眼泪缓缓的从她的眼眶滑落。
她的声音很轻“成材真
的错了吗”
从那天以后,张氏的丈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张氏揩了揩泛红的眼角“老头子以前脾气很好,只是发生了这件事以后,他的脾性就有点还请各位官老爷多担待,他没有恶意的。”
“你放心,我们能理解。”卫青看了看听完这件事之后脸很黑的刘彻,开口问道“令郎至今仍是”
“音讯全无。”
“事情的经过我们已经了解了,你放心。待我们回去核实之后,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刘彻就再也坐不住了。
略微询问了一些其他的情况之后,刘彻他们就告辞了。
临行前霍去病问张氏“你还记得张成材是跟哪个衙役说过粮商私压粮价一事吗”
“是一位姓吕,叫吕勋的衙役老爷,但老身已经很久都不曾见过这位衙役老爷了。”
“你放心。”霍去病拍拍张氏的手“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张氏和丈夫目送着霍去病三人远去的背影。
她的丈夫硬邦邦的问“你真的相信他们是朝廷派来民间体察民情的御史老爷”
张氏叹了口气“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但这么多年了。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我知道如果成材还活着他不可能不回家,但我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希望,万一成材只是被什么事绊住脚了,所以才回不来”
回城的路上,刘彻面若寒霜“竟然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贪墨了这么多年,朕竟一概不知真是好大的胆子”
“陛下息怒。”见四下无人,卫青也恢复了原来的称呼“毕竟此时您还在宫外,人多眼杂。一应事宜还是等您回宫以后再行处置较为妥当。”
出来玩的时候高高兴兴。
回去的时候倒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回宫之后的刘彻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派人急传左内史、大司农和仓曹掾吏进宫问话。
三人在宫门口处碰头的时候面面相觑,不止发生了何事。
大司农试图和左内史通一通消息。
左内史却说,最近长安风平浪静,压根没有什么值得陛下亲自过问的大案。
这下三人更是满头雾水。
在等待左内史他们进宫的过程中,刘彻已经发过一通火了。
董偃等人一踏入殿内,立刻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
刘彻直接开见山的问“左内史,长安近日可有冤假错案”
左内史立刻拱手回话“回陛下,长安近日治安良好,并无冤假错案。”
刘彻闻言冷笑一声“治安良好朕怎么听闻,有黔首上牙门告发官商勾结之事,却一去不复返,再无踪影”
左内史闻言连忙跪下告罪喊冤“回禀陛下绝无此事啊”
“绝无此事”刘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他又看向仓曹掾吏“何时民间粮价变更,竟也
能越过朕了”
仓曹掾吏也赶忙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明鉴自陛下登基以来,民间粮价一直都是按照陛下规定的数目,一直不曾有变啊”
“那若是有粮商私自压价,该当何罪”
“回陛下,私自扰乱粮价者,属明知故犯、扰乱社稷民生。当处以笞刑,并拘役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