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
行完礼,簇拥在他们身侧的无脸人明显少了许多。
沈玉霏等梵楼开口等了许久,直到二人行到后院,已经能看见灯火通明的洞房时,方忍不住轻哼“若是我同孟鸣之拜堂,你要如何”
梵楼脚步微顿,被妒火炙烤的心猛地扭曲,涌出了黑色的汁液。
“属下不会不会让宗主与他拜堂。”
沈玉霏得到了想要听到的回答,心情大好“若是不拜堂,天上会坠下流星呢”
梵楼的脚步又是一顿。
那就死在一起。
梵楼心里冒出一个可怖的念头,但很快又被压抑回了心底。
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宗主不能死。
梵楼背着沈玉霏迈进有些熟悉的后院,语调迟缓道“属下不会让宗主死”
“你说不会,就不会”沈玉霏摸索着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划过梵楼紧绷的后颈,最后捏住了那片薄薄的耳朵。
他手指用力,在梵楼逐渐加重的喘息声里,捏住了微微发热的耳垂。
“现在的你,要如何保护我”
沈玉霏并非瞧不上梵楼。
前世的一幕幕如画卷般展现在眼前,沈玉霏嫌弃谁,都不会嫌弃为自己付出生命的梵楼。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修士以灵力为尊,今生,沈玉霏想要对梵楼好一点,自然也想要梵楼能在自己的身边待得久一点。
合欢宗宗主的身边,是不能有废物的。
起码,不能有比孟鸣之差的废物。
“属下属下”梵楼却没有听出沈玉霏话里的深意。
实在是沈玉霏嫌弃梵楼太久,以至于梵楼不敢奢望的缘故。
宗主怎么会想要他在身边留得更久呢
整个合欢宗,宗主最不喜欢的人就是他了。
梵楼做过的最美的梦,都没有这么美好。
梵楼只觉得羞愧。
如果他不是个废物,宗主就不用担心幻境被毁,逼不得已,同一只公鸡拜堂了。
heihei可若是没有公鸡,同宗主拜堂的就是孟鸣之了。
梵楼的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
这一瞬间,对力量的渴望充斥了他的心房。
宗主heihei”梵楼喃喃,“宗主”
沈玉霏还在把玩那片薄薄的耳垂。
他有些分不清,梵楼耳根的红意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洞房处悬挂得到处都是的红灯笼了。
“宗主。”
梵楼背对着沈玉霏,面上肆无忌惮,尽是如野火纵生的狰狞。
他是妖修,不觉得沈玉霏的话有什么错。
修为低微,就是废物。
虽然世间妖修近乎灭绝,但梵楼的血脉里,也继承了对力量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