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觉得这位表姑娘端庄知礼,又深得老夫人喜欢,瞧着也不似会行此事之人,没成想,竟是在公子面前如此勾引。
寒风吹动梅花,肆意飞扬,朵朵花瓣融在一处,在顾慕眼中汇聚成了莲,只有一瓣,他凝神片刻,看向净思,嗓音冷沉“下不为例。”
净思松了口气。
这边容温恨不得能飞回净音院去,脚下步子生风,直到回了净音院一张小脸还绯红,都烧到了耳根子处,白皙如雪的脖颈也红似冬梅。
容温褪去鞋袜就爬上了榻,用被褥将自己围的密不透风,在脑海里回忆着适才的场景,其实回来的路上她脑袋里都是懵懵的,这会去想,也只能确定一点,适才,他好似离得她很近。
叶一给她端了杯热茶让她喝下,却是叹了口气“适才咱们走的急,也未与二公子说上一声,终归是失了礼。”
容温
一杯茶用完,她也缓过了神,思忖一番“失礼事小,只愿别被人误解才是。”她话出,叶一恍悟,姑娘第一次见二公子,还是自个跑去的梅林,如此失态,难免会被人误会。
叶一着了急“姑娘,明儿一早奴婢就去跟二公子解释,省的姑娘被人误解。”
容温将杯盏递出去,被热茶暖热的小手抬起搓了搓小脸“不用。这种事只怕越解释越让人多心,清者自清,也无须解释。”她说的坦然,却是把叶一急坏了。
叶一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说着,容温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雪夜,她浑身都冷,湿淋淋的,也脏兮兮的,虽是不停的给自己鼓劲,可还是怕。
她扯住了那个衣角,可那人不但没有救她,反而是极为冷漠的将衣服从她手中抽开,不带一丝同情与怜悯,转身离去。
他甚至,记都不记得她。
今夜,看到顾慕轮廓分明的脸庞时,她就想起了他,压抑住内心的波动后,却是也可以坐在他面前心平气和的作画。
她从扬州来上京的路上并未被大雪拦路,总归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路上遭了难,说出去有损清誉,她便对老夫人扯了个小小的谎。
好在,顾慕也根本不记得她。
容温听叶一说了好一会儿话,突然从被褥里伸出两只小手扯着叶一的手腕,模样楚楚可怜“叶一,给我点酒喝,适才闻到了酒香,实在难耐。”
叶一坚定的摇头“姑娘,该歇着了,改日再喝。”
容温晃了晃脑袋,扯着叶一的手腕不让她走,撒娇道“好叶一,就喝一丢丢,尝尝味,好不好”
如此可人的姑娘一双透亮的眸子看着她,就算叶一同是女子,也是毫无抵抗力,最终还是取来了酒给她喝。
夜里虽是燃了安神香,容温还是梦境不断,早早的没一点精气神的醒过来,收拾一番就去了老夫人那请安。
临近午时,静安堂里只有容温和老夫人在那里闲话,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常氏曾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跟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是老夫人最为信重之人。
她在一旁看着这祖孙二人说笑,神色间也缀了笑意,这几年,老夫人的身子已不似从前那般硬朗,自表姑娘来到侯府后,老夫人胃口都变好了。
这么些年,送去扬州的书信一封又一封,各类稀罕玩意也是成箱成箱的送,表姑娘从未松过口说要来上京,如今人是来了,却是未与老夫人说在扬州遇到了什么事。
今儿一早,也是奇了怪了,大夫人和二夫人前后脚的来跟她打探,问老夫人是如何打算的,谁都能看得出来,老夫人把表姑娘叫来上京玩,是想给她说门好亲事,将人留在上京,日后也好常相见。
容温在静安堂用过午膳后才离开,常嬷嬷一边扶着老夫人在院中闲走消食,一边随口说着“大夫人和二夫人今儿一早倒是都问了老奴同样的话,都很操心表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