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没应她的话,拿起杯盏又用了口茶,嗓音里极少见的沁了寒“他可有欺负你”
“嗯”容温被他问的有些猝不及防,缓了会儿,二表哥还真是什么都问,容温回他“没有,我知晓定下亲事后就想法子来上京了。”
顾慕看了她一会儿,将八仙桌上的一盘芙蓉糕放至她面前“祖母说你前几日胃口不好,特意让厨房给你做的。”
容温知晓外祖母在侯府的威严,无论是谁都对她言听计从,她回着顾慕“二表哥不必为着祖母的吩咐特意照顾我,我可以照顾自己的。”她说着,拿起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小口。
顾慕只饮茶,在容温即将将一块芙蓉糕吃完时,他神色平和,云淡风轻道“既然你说不清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我给你个建议。”
容温
什么
顾慕观着她眉目间的讶异,继续道“一张名贵的金粟纸,不识它珍贵之人自会随意在上面践踏,而识它金贵者却又不一定能在其上作享誉世间的名画,它需要的是一个能护她懂她又能让它因那人的作画而变得比其本身更为珍贵的一个人。”
他不显情绪,语气却认真“容温,你需要一个能护住你的人。”
容温心里想的没他说的那么复杂,她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是扬州,也不是恒远侯府,只是,她自己的家。
她不想在恒远侯府里看到顾谭,同样,她也不喜欢顾慕对待事情的权衡利弊,以及他自作主张干涉她与母亲之间的事。
虽然她知道顾慕这么做并无恶意,甚至可能是为着她好,
可是,她很讨厌。
她想离开恒远侯府,也想逃开母亲再一次给她带来的恐惧与窒息。
她认真想了想,既心中已明了所想要的,也该与他说的清楚些,好让他择与她心中相符的公子给她相看“二表哥,我能说得清,只有三点要求,品性好、有进取心、家风严谨,除此之外,我不在乎他的家世如何,地位如何,甚至样貌如何。”
家风严谨之人,自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有进取心,日后她若有了孩子,就会有一个安稳的家,品性好,自会待她好。
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她愿意来顾慕府中相看的最重要的原因,须得是她亲自瞧着,喜欢的。
顾慕没应她的话,只一旁的净思在他家公子平和的眉目间看出了一丝冷沉,他家公子神色不变,却不应表姑娘的话,摆明了是不认可。
净思在心里暗叹,表姑娘这挑选夫君的标准好似是绕着他家公子走似的,家世、地位、样貌都不在意,可他家公子家世好、地位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样貌更是上京城里无人可比,可表姑娘都不要。
顾慕只垂眸品茶,容温只当他都记下了,她本欲起身回院中午憩会儿,闻到面前的茶香清新,就先用了口茶“二表哥,我先回去了。”
顾慕颔首,没再留她。
容温回到木桂院,午憩了近两个时辰,还是叶一见她迟迟不醒,轻轻给推醒的,叶一在一旁轻声问“姑娘,又做噩梦了”
容温睡得久了,整个人显得呆呆的,对着叶一点了点头“口渴”叶一去给她端了水来,容温喝了一口,深出口气,问“几时了”
叶一“近申时了。”叶一说罢,见容温从睡梦中回过了神,温声道“姑娘,傅将军命人来给你送了封书信,姑娘睡着,奴婢就给收下了。”
容温边起身下榻边随口道“他给我写什么信,不想看。”
叶一“送信来的小厮还传了话,说姑娘看了定会高兴的。”叶一走去妆奁,将书信拿过来递给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