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容温和顾书瑶去榜下捉婿这事,顾慕虽是没明着吩咐,净思向来能知几分他家公子的心思,就去提点了张伯,日后表姑娘要去哪里,都要问上一声,跟公子禀告。
顾书瑶一听这话,脾气更急,容温按住她,对张伯道“听闻长安街东头新开了家早点铺,那里的豆粥味道极佳,我和五姑娘去凑凑热闹。”
张伯笑应了声“二位姑娘早去早回。”
顾书瑶看着张伯离开的背影,哼哼了两声“我哥哥何时也这么爱管这些事了。”
顾书瑶昨夜让家仆与顾硕约好的是辰时三刻在绿荷街紧挨长安街的路口会和,这会儿长安街上人还不算太拥挤,各种早点铺子里的吆喝声时不时的传来,她们两个到地方的时候顾硕已经等在那里了。
容温和顾书瑶下了马车,顾硕清朗的眉目间有几许担忧,问道“发生何事了昨夜让人去寻我,一大早的又到这里来。”
顾书瑶不愿说,容温走上前低声与顾硕把事情简单说了。
如她所想,顾硕并未有不愿陪她们去的心思,只沉默了会儿,问容温“此事当真”若只是捕风捉影,他带着两个妹妹去人院中,被大伯知道了,都得挨罚。
顾硕并不是不会权衡利弊,大伯是恒远侯府的家主,他做什么事,实在没有他们这些晚辈掺和的道理,且,那是大房的事,与他们二房关系也不大,他实在是没必要搅合进去。
容温回他“九成真。”
顾硕思忖片刻,认真道“既如此,那走吧。”
三人走在绿荷街上,一时都有些沉默,顾书瑶也不知她要去做什么,只是心里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希望那个人不是父亲,希望那个女人与他父亲没有关系,只是她误会了。
可真的朝着绿荷街上的那处院子走去时,心里的声音早已告诉她,去了不过是死心的彻底。
顾书瑶垂着眼眸,正想的出神,容温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袖,顾书瑶抬眸,却看见他爹从绿荷街的另一头走过来,正不解的看着他们三个,直到他爹走过那处院门来到他们身边时,顾书瑶才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唤了声“爹爹”
容温和顾硕也都见礼。
恒远候顾旭将他们三人打量了一番,眉目温和道“一大早的,你们三个在这里做什么”
顾书瑶本是心里气焰旺,走的离那道院门越近,体内足以杀人放火的气焰就燃的越盛,这会儿看到她父亲就站在她面前,别说气焰了,整个人怂的腿都有些发软。
她磕磕巴巴的“我我和表妹”她说不成话,侧首看向容
温,容温一时也不知如何做,瞧着大舅舅一脸不慌不乱的镇定模样,没准真是她们多想了。
容温动了动唇,和顾书瑶同时看向了顾硕,在与顾硕眼眸对视的瞬间,两个人同时指着顾硕道“是三哥哥一大早把我们给喊过来说去用早点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一个三哥哥,一个三表哥,顾旭听得笑了用早点来这条街”
顾硕上前一步“大伯,是我一早跟许尚书告了假,与他说我身子不适,这个时辰怕走大道上人多眼杂,被识破了。”顾硕不自然的说着,他确实是跟兵部尚书告了假,来找顾书瑶和容温。
顾旭颔首应了声,颇有斥责之意“言松,你已及冠,男儿应当心有抱负,不可如此贪玩。”言松是顾硕的表字,他前些日子及冠,老夫人给他赐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