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闻言心间一凛,他,这是生气了
容温思忖了番,一双手在身前搅在一处,轻声说着“今儿一早祖母命常嬷嬷给送来了好些佛经,让我抄写,我有些不懂,想来跟二表哥请教一番。”见他不语,容温继续说着“我不知二表哥不在,见净思在院中就以为二表哥今儿没有上早朝,所以,就进来等着了。”
人一旦做了亏心事,就会这样慌乱。
平日里她来了顾慕书房,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会儿被她解释了一番,反倒是显得做贼心虚,话被她说完,顾慕依旧没什么回应,净思心中也慌,小心翼翼的上前给他家公子添了杯茶。
容温在心中想,要不承认算了
反正她和净思在他的书房里找了这么些时候,别说是昭阳郡主的画像了,就连一张画作都没见着,没准跟他坦白了后,还能问他要呢
可一想,又不对,她若坦白了,顾慕定会知道是净思与她说的此事,那样不就把净思给出卖了吗
容温这会儿心中又多了个疑问,既然顾慕这里有昭阳郡主的画像为何要藏着对她说没有而且,昭阳郡主离世时,算下来顾慕那会儿也才四五岁的年纪,他又怎会对昭阳郡主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容温在心中暗暗的想,都言昭阳郡主生来骨子里的傲气,明媚肆意,若说矜贵冷傲之气,顾慕是上京城里当一无二的人选,难不成他是昭阳郡主容温不敢再想下去,觉得有些无稽之谈。
她在心中轻叹,见净思把茶水递上前,她轻声说着“我瞧着二表哥面色不太好,想来是日夜处理公务太忙了,应该多休
息。”
她这句话说完,顾慕倒是回了她的话“心中不悦,如何才能好。”
“嗯”容温轻疑了声,他,心情不好容温想了想,宽慰着“二表哥若是心情不好,可闭目休憩会儿,或许会好。”
容温这会儿站在他的书案前,手腕处的沉香木手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如烟雾般飘至顾慕身前,他眉头微蹙,闭了闭眼,语气淡漠道“出去。”
容温嗓音低低的哦了声,随后施礼出了书房,净思见他家公子都对表姑娘这般的态度了,更别提他了,直接老老实实的噗通一声跪下,一句话也不敢说。
顾慕在书案前处理公务,也未理会他,两炷香后,他下意识拿起一旁的杯盏,用了口茶,再去添时,紫砂壶里却是空了,净思急忙起身,去给他家公子又提了壶茶放在书案上。
然后接着跪。
其实,他家公子这两日为何心情不悦,他是清楚的。
表姑娘说三公子连夜从德州赶回来见她,只为着担心她,然后又受了伤冒着雨连夜赶了回去,试问,一个男子这般做,哪个女子心里会不感动呢
表姑娘说起这些时,明显的是偏向三公子,只是表姑娘不知,那夜天上的雨是下了,却未能淋到三公子的身上。
三公子骗了表姑娘,他在表姑娘那里待至近子时,然后骑马并未离开上京城,而是去了公子的中书令府。
去与他家公子理论。
就连昨晚来别苑里送步摇的小厮也是三公子提前安排好的,为的不就是让他家公子知道,那折扇不只公子有,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