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也不再解释了,说再多祖母也不会信的,待她回了净音院再让花一去找个大夫来瞧瞧就是了,孙大夫的医术虽然很精湛,可难免不会有出错的时候。
她伏在老夫人肩上与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老夫人怕她前段时日因着身世的事心情郁结,会对腹中的孩子有所影响,就与她道“祖母让你来,也没什么事,早些回去歇着吧。”她说完,看向一旁的常嬷嬷“去我的库房里,把我放着的整根老参,还有灵芝都给送到净音院去。”
常嬷嬷本还以为老夫人会训斥上表姑娘几句呢,毕竟未出阁就有了身孕这般事,就算发生在平常人家也是丑事,更何况是恒远侯府呢
没成想,老夫人让她去请人时,神色整的挺严肃,这会儿见着了表姑娘,倒是眼神里只有疼爱无分毫的斥责之意了。
常嬷嬷笑应了声“老奴这就去。”她说完就要走,老夫人又给她递了个眼神“去了,多交代上几句。”
常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大半辈子了,知晓老夫人是何意,一来是给侍奉表姑娘的婢女交代几句定要照顾好表姑娘,二来也是让她去,将净音院里下人的嘴给管严了。
容温很无奈,给老夫人施了礼后就离开了静安堂,走在回净音院的路上就对叶一说“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去再请个大夫来。”
叶一有些不放心,看了眼她的腹部“姑娘,适才老夫人跟奴婢说了不止一遍要寸步不离身的跟着你,奴婢先把你送回净音院再说吧。”
容温今儿被人瞧腹部瞧的实在是有些郁闷,对叶一道“你整日里侍奉我,也不信我快去吧,请个医术好些的。”
叶一迟疑了瞬,还是听她家姑娘的,急匆匆的就出了恒远侯府去请大夫,若说信不信她家姑娘的话,其他的她倒是信,可这大夫都说有了身孕,而且仔细想来,她家姑娘这一月来确实有些不正常。
而且,前段时日三公子还未去肃州时,确实是常来净音院的,不过,姑娘的屋子里没有那些同房后的东西呀。
叶一也很犯迷糊,想到这里,脚下步子加快,心里只想着赶快换个大夫来,给她家姑娘再诊一下脉。
至酉时,叶一带了长安街上另一家医馆的魏大夫来到净音院里,人还未进来呢,就被婉儿给挡在了院外,婉儿是老夫人给容温的婢女,是个心细又做事精明的,将叶一拉至一旁低声道“叶一姐姐,不可再让大夫进来了,若表姑娘真的是有了身孕,孙大夫咱们自是信得过,若是再让这位大夫进来,”婉儿顿了顿
“知道的人越多越不稳妥。”
婉儿的话倒是提醒了叶一,她适才只顾着慌了,没思虑到这些,城中医馆里每日人来人往的那般多人,一个漏嘴给说出去,她家姑娘日后可如何在上京城待
于是,叶一给了魏大夫银子,只说她家姑娘已经好了,又将人给打发走了。
这边,老夫人也从榻上被常嬷嬷扶着坐起了身,听着婉儿来跟她说适才的事,老夫人不禁皱了皱眉“这孩子,难不成还真是孙大夫给诊错了”
常嬷嬷在一旁顺着老夫人的话说“孙大夫的医术是极好的,应是不会有错,可老奴瞧着表姑娘当真是想不起腹中的孩子是何时怀上的。”常嬷嬷叹了声,不再说。
老夫人不禁皱了眉,容温怀有身孕,本应是一件喜事的,若按适才常嬷嬷话里猜测的意思,那就是,她腹中的孩子是真的,可这孩子是何时怀上的却是不知,那这孩子的父亲,可就更不知了。
老夫人一时犯愁的叹了声,若她腹中的孩子是言松的,这事就是喜事,下个月就要大婚,过不上一年她就能再抱上一个曾孙子了,可,若这孩子不是言松的
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她自是会想法子护着容温,可,她和言松的婚事怎么办
若是阿梵在不知情的时候被人给冒犯,这孩子的父亲再是个不上道的无赖,亦或是家境贫寒的普通人家,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