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纷乱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刚刚静了片刻,隔壁紫金纱帐后,传来了阵阵旖旎晦语,男子的嗓音粗重“小娇娇,本公子爱死你了。”
随后,是女子的哼语“谭公子,你真讨厌”话落,女子发出了惑人的叫声,穿过槅门,又穿过薄如蝉翼的紫金纱帐。
太响了。
是故意的。
这不但是双房的乐趣,也是红药故意的。
从容温和顾慕刚到拂金帐时,她就瞧出了些什么,那时,公
子不带着那姑娘进房间,这会儿,她故意将他们带来这里。
而此刻,亦是故意让这旖旎之语传至隔壁。
她还记得刚被公子安排至拂金帐时,公子在二楼那间屋子里见客人,她上前去侍奉,公子的目光从未落在过她身上一眼。
那时,她不信邪,以为只要是男人,就永远逃不过女人,便暗中用着各种诱引,想要去侍奉公子这般温润矜傲的男人。
可,一直无果。
后来,她也就信了,世间男子也并非都被情欲所控,可今儿,他看到公子带了女子来拂金帐,她在这里待的久了,自是能看出些男人的心思。
就算是公子这般向来不显露情绪的男子。
她也能看出,公子喜欢那姑娘。
不知公子这般克制隐忍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那里是否依旧能克制呢她只管在隔壁行她的乐事,这边能不能被诱引,很快便知。
红药举止放荡,口中晦语不停,被谭承骂了许多难言之语,容温耳中被塞了棉球尚且听的清晰,她知道,顾慕只会比她听得更清楚。
最初,她坐在他腿上被他亲吻时,他神色间依旧明朗,后来,被他放在枕上,她似乎在他眼眸中看到了克制,而此刻,容温有些慌了。
他神色晦暗,眸光深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屋内铜兽炉里的香料气息越发浓重,紫金纱帐被烟雾环绕。
容温心里明了,她此刻并不比顾慕要好到哪里去。
她浑身软塌塌的,没一点力气,甚至想要开口去说什么,嗓子里的话都说不出口,她能感觉到,顾慕在与她眼眸相视时,眸光中更为暗沉。
她想,此刻的她,应如见到的那位身着月白轻纱的姑娘一样,眸中染满了水雾,是以,她阖上眼眸,想要不去听不去感受。
可隔壁的床板响动,各种声音接踵而来,那些在避火图册上看到过的画面,此刻都与这些声音融为一体。
之前老夫人害怕她看不懂,让常嬷嬷去提点过她,这会儿,再是不懂的,也全然都明白了。
两刻钟后,紫金纱帐内门里没了响动,却是传来了脚步声,步子沉稳,不是红药,而是那位谭公子。
他从内门走出,对着这边床帐内瞥了一眼,嘲讽道“这点子力气还来拂金帐真是可惜了身下的姑娘。”
他冷哼一声,和这样的人一同进了香字号并蒂间,真是晦气,全给他助兴了,他是一点都不给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