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给圣旨盖上玉玺,一边道“曹州确实是大了点,良田太多,不过朕也没有耕牛给你,但可以给你匀几条船,可惜呀,曹州没有海,朕只能把你的封地从曹州改到登州。”
在被册封到河南道之后,五王爷是研究过河南道二十九个州的,曹州属于中等,比不过二哥的宋州、三哥的青州、四哥的许州,但比小七的泗州可好多了。
而登州虽然同样隶属河南道,可那地方连泗州都不如,靠着海,田少人少,且只有两个县,在河南道那就是个充数的。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眼馋六弟,不该贪心”五王爷认错讨饶。
庆德帝将写好的圣旨递过去,五王爷也只能恭恭敬敬的举手接过,更不敢再为自己求情,他可不想落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从除夕夜开始,宫里头就没消停过,京中消息灵通的人家几乎天天都能听到新内容。
康安伯府也算消息灵通的,毕竟周世仁在御前待了多年,又曾是戍守京城左金吾卫将军。
听闻五王爷的封地从曹州改到登州,夫妻俩都没幸灾乐祸,反而更愁了。
“看来是不能让殿下去求皇上了。”钱氏叹气道,如果像五王爷一样惹恼了皇上,封地还能从琼州改到哪里,海上吗。
周世仁也没想到情况是这样,之前是他求皇上从边关驻军里抽调给琼王的护卫军,而不是像其他王爷的护卫军一样从京中挑选。
琼州毕竟是有着大量的夷人,又与中原隔着海,需要强悍有警惕性的边军。
但抽调过来的八千护卫军昨日已经到了,里面多是些老弱病残。
瘸腿的,没了只耳朵的,胳膊不利索的,瘦成麻杆儿的,连白了一半头发的都有。
周世仁看到这些兵的时候,脑袋嗡嗡的,都快炸了,从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他挨个登记询问。
八千人绝大多数都是伤兵,剩下的小部分则是五花八门。
白了一半头发的老头是个总旗,据说原本是不用来的,只是儿子在征调之列,老头子顶了自己儿子的名额,也有收了银子顶替别人的,还有脾气坏得罪了上司的,刚当上兵就不得不跟来的总之,一群虾兵蟹将。
护卫军是要护卫殿下和王妃安全的,可这么一群人能打仗吗。
周世仁不是不心疼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可也不能拿伤兵、新兵糊弄人。
殿下带着这些兵到琼州,先不说能不能震慑夷族,怕是当地的官员看了都要以为琼王遭到皇上厌弃了。
钱氏只能劝自家老爷“殿下毕竟是去琼州,就算是因为天幕,在旁人看来跟遭皇上厌弃也无区别,这些兵好歹大都是打过仗的,能走能动,穿着甲衣拿着长枪,一照面就能把夷族吓到,护卫兵有几个是真打仗的。”
“真到了打仗的时候就晚了,再说这些人日后都是要拿军饷拿俸禄的,殿下一个铜板都没少花,亏大了。”
周世仁想自己进宫去求皇上,可五王爷的事情一出,他担心去了皇上会降罪,他甚至怀疑调来的八千护卫军之所以是这个成色未必没有陛下的原因。
谁让殿下是天幕预言的盛世之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