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边。”琼王往左边指了指。
周世仁虽然疑惑,但也没说什么,直接领命,若是让他选,他也不知该选哪条路好,殿下或许是有什么考量吧。
徐琛靠着独特的感知,带着众人赶了大半天的路,终于见到农田和穿着粗布衣的农人,道路也开阔了不少,又走了大概三四里路方才见到城池。
“臣琼州刺史耿参平安县县令苏元白拜见王爷王妃,拜见各位大人。”
谁能想到呢,琼州竟也能成为当朝王爷的封地。
“耿大人,本王想知道为何码头处没有人烟,那里不是朝廷修建的码头吗,即便没有百姓,也该有朝廷的人守着。”
不然,若是琼州有人犯上作乱,码头却被旁人控制,衙门的人连逃出去报信都做不到。
跪在石子路上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年过半百的耿参僵着脸解释道“臣来此就任时,码头就已经如此了,怪不得臣,要怪只能怪第一任刺史死在任上的严大人,是他把琼州唯二的两个县建得离码头一个比一个远,两个县加起来才五千人,周围又多的是夷人,臣没有余力去管码头。”
“都起来吧。”徐琛道,他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耿大人在此之前可有收到本王来琼州就藩的消息”
耿参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又揉了揉疼痛难忍的双膝,才道“不瞒王爷,臣也是在两个月前才收到您被封为琼王的消息,琼州的四面都是水,朝廷的邸报一年都不一定能收到一次,您也别怪臣没有派人去码头接您,臣只知道您来此就藩,不知您何时出发,更没法估算您何日到达。”
从码头找过来可不容易,上上任安知县的县令在岛上游荡了三个月,才披头散发带着家丁和书童找到衙门。
他当年的运气不错,可也找了十多日,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
耿参虽然很好奇琼王找到此处用了多久,但未免把人惹急了,他还是等会儿偷偷问个小兵算了。
“虽然臣是两个月前才知道您被封为琼王,但除夕夜那晚臣就已经听天人说起过您了,王爷可真够倒霉的,若不是有天人出现,您也不必来此受苦。”
比他老耿都倒霉,他是救灾不力被贬到琼州了,虽说是个替罪羊,但赈灾粮食被盗他也有一部分责任在,不像琼王,金玉窝里养大的皇室贵胄,被发配到这破地方竟是因为天人预言,还不是预言会毁坏江山社稷,而是预言会缔造大魏盛世。
这世道越来越可笑了。
都是被世道愚弄的可怜人,耿参看着白白净净的琼王,心中不免激起几分怜爱“百姓知道您要来琼州的消息都很高兴,这两个月都盼着您过来呢,大家都听天上的神人说起过您。”
怎么会不高兴呢,这不是个凶残无度的暴戾王爷,而是天人预言的盛世之君,来琼州还会带着护卫,多一支兵,汉人面对夷人的时候就能多一份保障。
就连一直跟随他的书童这两个月都总是念叨,盼着琼王早点到,琼王的王府建在哪个县,哪个县都会热闹繁华起来。
琼州只有两个县,一是州衙所在的平安县,二是万山县。
耿参自然是希望琼王能够将王府建在平安县,所以在带着琼王逛县城的路上不断夸奖平安县,什么民风淳朴,良田比万山县多三百亩,州衙还建在此处,连驻守的地方军都比万山县多两百人。
但琼王却道“两个县都离码头太远了。”
琼州的出口必须掌控在自己手里,八千护卫军不是不能分散一部分放到码头上,但护卫军目前除了除了岳父外,职位最高的便只有百户,连监护都还没选,拔出来更别说指挥使了,分散后不好管。
而且平安县太小了,要建王府都需要把原定的面积压缩,更何况还要容纳八千护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