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琦人长得高,约莫170左右。和周良野一样,她是那种特别扛冻的人。修身长裙外就披着一件长衬衫,肩头将露未露,看起来慵懒妩媚的不行。她光脚穿着一双拖鞋,走起来啪啪作响,很有节奏感。
夜色已深,空气中凉意弥漫。枯叶打着旋儿上升,在斑斓灯光下起伏舞蹈。路人们纷纷扭头,看两个美得各有千秋的女孩快步走过。活像一位叛逆少女,拽着大家闺秀离家出走。
苏意琦的披肩长发散落在风里,朱钰轻轻嗅了嗅。闺蜜身上香香的,很好闻。
她不由想起高中时代。在遇到苏意琦之前,她就是个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很多离经叛道的事,都是苏意琦拉着她做的。
没有苏意琦,她的人生,大概会变得单薄许多。朱钰情不自禁勾起嘴角。
一个红绿灯前,苏意琦停下脚步,问朱钰“你觉得我拍的那幅画,是真的吗”
古董书画市场,是非常容易造假的市场。而相关条文规定,拍卖公司的拍品不保真。当然,如果经常拍卖假货,拍卖行的信誉一定会受损。公司里有专门的鉴定专家,仔细辨别每样拍品的情况,但他们也不敢保证做出的判断百分百正确。
朱钰虽不是专家,但耳濡目染,最基本的门道还是懂的。
“你拍的画价值没那么高,一般不会有人刻意作假。”朱钰对苏意琦道,“不过有一个弊端就是,你可能很难出手。”
“这没什么,只要够独特就行。”苏意琦嘻嘻笑,“景深就要过生日了,等我这几天把画看腻,就送给他。”
朱钰忍不住笑“你还挺会精打细算。”
“那当然。”
两人走进一家清吧。苏意琦将各种名字好听的酒点了一圈,摆了满满一桌。朱钰正要扫码付账,苏意琦长手一伸把她拦下。
“你就尽管喝,反正花的也是景深的钱。”苏意琦挺了挺胸,话说得无比大气,“不够了再添。”
朱钰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苏意琦扫码付账,理直气壮说话,“他总来剧组找我,害我运动过度睡眠不足,我凭什么不能花他钱”
朱钰无言以对。苏意琦是没有空窗期的女人。分了一个男人痛哭流涕后,转头就奔赴下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朱钰不是没劝过,但苏意琦不这样做,似乎就活不下去。这么多年来苏意琦也遇到过不少渣男。相比之下,谢景深很不错了。
谢景深目前没有结婚意愿,但将来多半要与家里指定的望族千金订婚。他无法承诺苏意琦未来,但物质层面上,他确实没亏待过苏意琦。所以朱钰想,他们这样相处着,大概也不错。
“说说,你和周良野,是怎么回事。”苏意琦倚靠在椅背上,狐疑地看着朱钰,“不待见你,怎么来你拍卖会买四百万的东西”
“我不知道。”朱钰摇摇头。
“你不知道”苏意琦直起了背。她上下扫视着朱钰那张盛满迷惘的小脸,想了想,终是轻叹一声“不过我觉得,他不适合你。”
朱钰抬眸看她。
“他这个人藏得太深。不知道会为了名利做出什么事来。”苏意琦摇晃着酒杯说,“白染臣就是个例子。”
朱钰盯着苏意琦“你也觉得,白染臣的死和周良野有关系”
“总有一点吧。”苏意琦偏头看朱钰,“你不觉得吗”
朱钰捧着一杯鸡尾酒,小口小口抿着,思绪一下回到高中时。
朱钰念高一下学期时,周良野和朱镇宇所念的高三转来一个学生。那个学生就是白染臣。
白染臣出身于京市豪门白家。因在京市闯了祸,他被柏盛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他亲生父亲白文柏发配到江城。
二代总容易臭味相投,白染臣很快就和朱镇宇混熟,他们两个开始一起与周良野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