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掌心握住它,攥紧,四只分明的棱角微硌,像父子之间那种微妙的折磨人的气氛。
孟恪松了手。
他早已过了应该在乎这些的年纪。
大约走了十分钟,司机折回去接他。
汽车驶进车库,熄了火。
车门从外头拉开,孟恪躬身下车。一旁入室的门被推开,他看去,是李羡探头探脑。
孟恪就笑了。
“太太。”司机跟她打招呼。
李羡笑应了,等他离开,从门缝里挤出来,看孟恪一眼,垂在身侧的手臂举起一些,晃了晃,放下,又抬起,赧然索抱的模样。
她从家里跑出来,身上只有件毛衫,车库外有风呼啸,宽松的衣袖晃动,显得人更单薄。
“我身上冷。”
“我身上暖啊。”李羡不假思索。
孟恪怔了一瞬。
迎着室外的光线,她双眸
微亮,看进他的眼睛。
他提步上前,两手覆到她背后,将人拢到怀里,挡住了她身前的风。
孟恪抱得很小心,似双手捧了什么易碎的瓷物。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羡拥住他的脖颈,尽力将自己契合到他身上。温热体温透过薄衫,熨实了他身上沾染的冷气。
许久。
孟恪笑说快进去,李羡抬头观察他的情绪,喔一声,一起进了门。
孟恪去玄关换鞋,她站一旁等着,摆弄自己的手指。
“刚到家”
李羡说“嗯。十分钟吧。山顶这两天怎么这么忙。”
“每年都这样。”
“爸妈也在”
孟恪坐在换鞋凳上,抬眸看她一眼,“权龄不在。”
李羡点了点头,手指对在一起绕圈,停下来,“我听你打电话的时候好像不是特别开心。”
“这么明显么。”
“我比较敏锐。”
孟恪笑。
“据说爸昨晚来这里了。你们的对话不太开心。”李羡顿了顿,舔一下嘴唇,继续说“因为我吗”
她刚才回来后套了陈平的话,得知昨晚孟世坤来过,两人就旧账婚约的事吵了一架。
“怪不得刚才这么主动。”孟恪说。
李羡稍噘起嘴巴。
的确,因为撕毁和现琼的婚约,孟恪与曾家、权家的关系不能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何况他前段时间与李羡一起高调出现在媒体前。
“怕什么。觉得我扛不住压力”孟恪抬眼看着她,反语逗弄的意思。
李羡摇头。
“不是因为你。”孟恪撑手起身,“我从前顺着他们意的地方太多了。关于你,他们说不了什么。今天不开心是因为孟隽的事。”
至少曾家和权家他能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