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莞尔,道“多谢老师。”
雅间外边的门被微微打开,有侍卫进来了一趟,放下两碟精致的各色糕点,都是建京小女孩爱吃的东西。
但侍卫似乎有还有别的事,低声道“王爷,那边来人了。”
那边是哪边随宁不知道,她只轻夹起几块金黄糕,放在碗碟里,自己慢慢走开,进帐子里坐下,给他们空出块地方。
她是温顺性子,又乖又听话,当初在殳州每天能向沉王请安还不被拒,就是因为她懂事。
过了会儿后沉王过来,随宁倚在罗汉榻上,已经吃了两块糕点,还留着一块递给他。
她生得柔媚,轻轻叹息出来,也有种我见犹怜,随宁说“很少见老师会在这种地方处理事情,若是有急事,我自己坐一会就走,正好耳朵不舒服,想回去让大夫看看是不是吹冷风着凉了。”
沉王接了过去她给的碟子,道“你爹娘若给你留一个兄弟,倒不必让你东宫和随府来回跑,天寒地冻易染风寒,等手暖些再离开。”
随宁有耳疾一事听说的人不多,沉王原先也不该知道,但随宁在沉王府跟他请安时提过几句。
她是孤女,没人照应自是容易受苦。
随宁轻道“爹的祭日快到了,我让家里请经师为他诵经,老师若是得空,那天也来一趟吧。”
他手边那几封拆书信,瞧着像殳州来的加急文书。
今年霜寒雪冻,丹云朝和匈奴都耗不起,随宁知道过几个月就会有场休战议谈,他主张和谈免百姓受苦,自是由他出面。
他离京,两人再想见面就没这么简单。
建京的小姐们多数都养得娇贵,譬如随宁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四岁之前在随家待的日子,连太子失势后她落难被送去江南,途中都有太子安排的人在替她打点。
只是有人处心积虑想要她的命,不达目的不罢休,让她在频繁的逃亡里熬坏了身子,撑不住去了。
但世家小姐这娇生惯养的模样后面,是早早开始学习善用一家开支用度,嫁进其他家族联姻做当家主母,掌管一家之权。
相府小姐是随宁挚友,原先也是有意被定为太子妃,只丞相最疼这个女儿,不舍得放进后宫与其他女子争风吃醋,很早以前就给她说了人家。
随宁不想出嫁,也不会在意这种事。
随宁和沉王见的这一面,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随宁离开前,看了一眼外面天色。
她回随家的这一趟,目的是让随家安分。
对外说她父亲祭日快到,请和尚来府里为父亲念经是托辞,却也是目的之一。
东宫太子底下臣子多,随宁刚下马车便遇到了萧玉的父亲。
寒风在树上枯枝里盘旋,一如这位太子舍人谨小慎微,但他去年带女儿萧玉来了一趟东宫之后,便开始大出风头。
可惜太子为人善用,鲜少因为亲疏而重用贬低谁,所以他呆了这么久,还没有升官。
随宁是太子宠爱的表妹,以他身份该先朝随宁行礼,萧玉爹微微拱手,随宁也轻轻点头回意。
她想他要是在这里,那萧玉也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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