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玉的事,她从没想过会和太子有关。
一连两天随宁都待在屋子里。
沉王那里没告诉她新进展,但从他微皱的眉头里,也看得出他没找到太子。
随宁看在眼里,只当做什么不懂,她说过她能去劝太子,只等着沉王的消息。
她心想前世太子来救她,倒真是大材小用。如果他能以自己性命为主,那些反贼也不见得能找到他。
大夫来给她诊脉时,倒偷偷摸摸和她说了一句太子找过他,让她心中一紧,忙问他怎么样。
可大夫说的只是出事那天太子来询问过她身子,又让她轻按着额头,说声自己想一个人待着。
直到第三天嬷嬷从外面给她带来一盒糕点,糕点里夹着一张字条,写着殿下无恙,随姑娘注意安全,才让素来在旁人面前冷静的随宁握着字条落了泪。
嬷嬷连忙为她擦着泪珠,道“姑娘不能伤心流泪,有孕时流眼泪最伤身子。”
随宁想她没伤心,她只是欣喜。
他没事就好。
那天深夜剑上的血迹看不真切,她不知道太子伤得怎么样,也不确认刺伤太子那一剑是否为沉王所做。
可太子会不会自己伤自己,随宁知道心里的答案是会。
随宁偶尔也会想他们或许真的是亲生兄妹,即便不是同一种性子,骨子里都夹杂着为了让对方心软而对自己的心狠。
可她的情,和他的情,不一样。
太子和沉王那天的关系显然闹崩了,可随宁也不要再看到他受伤。
她轻开了口“劳烦嬷嬷过几天替我回建京一次,就当是我初次怀孕,想念母亲怀我之苦,回去替我拜祭我母亲。”
缺了沉王府这边的支持会带来什么影响,随宁心里已经想过千遍万遍。
就像她尚不确认林相私下和沉王是否有交易,沉王对建京的掌控,一定比她想象中要深。
他要么对太子下手,要么扶持太子,他在这世上只有这两种选择,不会再有第三种。
太子只有称帝活下去,保住了性命,才有其他可能。
他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但随宁不愿意。
嬷嬷一愣,道“姑娘是要”
随宁细白手指轻攥着字条放在胸前,道“若是表哥寻嬷嬷,嬷嬷替我给他带句话。”
若萧玉被救走的事真是太子所为,事情便又一次原点。如果萧玉还在他身边,迟早会给他带来难以预计的后果。
太子不能被她和萧玉连累。
既然他两辈子都在抗拒亲妹妹喜欢他这件事,那便让他带着这件抗拒的事回建京吧。
他要长命百岁,若一直待在这里为她耗费心神,只会让其他皇子有机可乘。
这一天随宁和嬷嬷私下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但嬷嬷有些走神,直到回房收拾东西被人问一句有什么事,才回过神。
随宁说她可以回建京,但她要做皇后。
不是王妃,不是太子妃,是皇后。
太子没再来找过随宁,甚至就连报他身体安康与否,都是由外人传信。
他是否因为那日她去找的人不是他而失望,随宁不知道,她不想他再留下来,不想再看到她受伤。
随宁母亲在她刚出生没几个月就走了,若问起她母女感情,随宁只有茫然。但如今她也有了自己孩子,心中感情不一样,让嬷嬷替自己回去上柱香,也理所当然。
随宁跟沉王说太子或许觉得这里危险,已经回去,她想顺便让她的嬷嬷代替她回建京传两句话,让太子为她腹中外甥着想,缓和太子与王府关系。
沉王看着她,也答应下来。
只是随宁在嬷嬷走的那天傍晚,终究是因为身子发热,没去送。
她手撑在床榻上,靠在沉王怀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再收回那几句话的余地。
随宁出嫁之前就说过要当王妃,要地位,如今再要皇后之位,已经足够向太子证明,她想嫁的,是权势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