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梨看着眼前黑瘦黑瘦的小姑娘,摸了摸她的发顶,皱眉说“再难过也要好好吃饭呀,怎么瘦成这样了”
“我好好吃饭了的”昭蘅揉了揉脸颊,“我在颍州害了场病,又天天在外面晒了太阳,才成了这个样子。”
越梨瞥了一眼她黑黢黢的脸色,纳闷“真的吗我怎么听说你是因为愁不知道该不该跟皇长孙进宫,不肯吃饭才瘦成这样的”
“怎么会”昭蘅瞪圆了眼睛,“我跟书琅哥哥说好了,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要进宫,我当然也要跟他一起。”
越梨见她这么说,心里的疑惑更深了,昨天晚上小将军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难道她听错了
李文简回京好几天,都没有碰到魏湛。
这日终于在散朝时在殿门前堵住了人,早朝上才受封为将的少年将军面上没有几分喜悦之色,敷衍地应付着同僚的贺喜。
“怎么垂头丧气的”李文简一手捞起衣摆,顺着白玉阶往下走,或见少年一脸颓然,他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几眼。
“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魏湛步履轻快。
不应该啊。
李文简笑眯眯的“越梨嫁人了”
少年闻声,一双清凌的眸子看向他,眼神中闪过讶异
“你怎么知道”
这人因为诛杀戾帝有功,在朝堂上正春风得意;越梨家中没有经历戾帝的屠杀,她的父亲和几个叔父都在宫中修缮宫殿,照说他应当没有什么烦心事才对。
若真有,那便只能是越梨嫁人了。
“真嫁人了”李文简不由摇了摇头,怎么还会出这种状况。
“没有。”魏湛语气清淡,“不过也差不多,她爹给她找了户人家。”
“那就是还没嫁了”李文简才走下台阶,便有守在底下的宫人递上来他的披风,他接过,一边系绦带往前走,一边同身侧的少年说道。
“有什么区别”魏湛说着便叹了口气。
“那人是她心仪之人吗”秋风吹得两个少年行走间衣袂鼓动。
魏湛耷拉着眼皮子,摇了摇头说“不是,她也没见过那个人,只有她爹见过。”
“那不就得了。”李文简轻飘飘地说。
魏湛忽然停下来,看向面前这面容清隽的少年“你是在怂恿我去抢亲吗”
“什么抢亲”李文简眼底含笑,“既没有下定,便算不得订婚。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定了,那人既不是她心仪之人,是别人,跟是你有什么区别你想要些什么,当然要自己去争取。”
少年那一张冷了好些日子的面庞上重新又浮出了光彩。
“怎么挂了个铃铛”李文简半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魏湛,看到他衣摆底下冒出一小截黄铜铃铛。
魏湛顺手把铃铛摘下递给他。
李文简看那铃铛颇大,问“哪来的”
魏湛扯了扯唇,一双眼睛带了些笑意弧度“阿梨驴子的,上次掉在我军帐里,她忘了捡走。”
李文简急忙把铃铛塞回他手里,在他披风上蹭了蹭手指,皱着眉说“出息。”
眼见李文简说罢抬步朝前走去,魏湛眼尾压出笑意,笑着在后头说“那我去了。”
李文简嫌他埋汰,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