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李文简撇开茶碗上面的浮沫,轻啜了口。
昭蘅突然叹气,皱鼻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可怜又无助看他一眼“我怕怀孩子。”
正在吃茶的李文简一口乳茶喷了出来,他是送子观音吗看他一眼就要怀孩子
“怎么了”昭蘅不解地看他,向来文雅端方的李文简竟然喷出口中的乳茶。她抽出帕子替他擦拭胸前的茶水,却反被他攥住了手腕。
李文简轻轻按了下眉心“你别胡思乱想”
昭蘅不知道自己瞎想什么了,那天云封跟她说了,女子来癸水,有了孕育生命的能力,若私底下和男子接触,便有可能怀上孩子。
昭蘅虽不知生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也知道没名没分未婚先孕意味着什么,礼仪不齿,世间不容。
书琅哥哥是一国太子,持身清正,若真与她有什么,东宫那群属官的唾液都能淹死他。
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害了他。
思及此,昭蘅用力摆脱他的桎梏,可他骨节反倒用力,拽得她有点疼,秀气的眉心轻蹙了下,认真地说“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的,我倒是没什么,可是你不一样。”
李文简听得发笑,垂眸,目光落在她唇上。
昭蘅说完,心里多少有点难为情,低着头揪着手指头,时不时抬眸悄悄瞥他一眼,见他始终不说话,面上带笑盯着自己,心头毛毛的“你笑什么”
“我笑有的人平时倒也还算伶俐,怎么这会儿犯傻了”
她瘪嘴不满“什么”
李文简忍不住摸了摸她冰凉柔顺的发丝,“上次我一个人批折子,你犯懒,打发盈雀来给我送汤;再上次让你给我磨墨,你跑出宫找魏晚玉,盈雀在旁伺候笔墨,再再上次”
昭蘅从他掌心抬起脸,一头雾水“说这些做什么”
“我是说,如果男子和女子私下接触了便会有孕,那我现在岂不是早就儿女绕膝了”李文简不禁失笑。
“不会怀孩子”昭蘅闻言,惊喜。
李文简瞧见她这表情,抬手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下“你还是个孩子,我怎么会让你怀孩子”
昭蘅脸有点红,不放心地又确认了遍。
“真的不会”
李文简点了点头。
她这才轻轻咧唇,露出如释重负的笑,“那我还可以去找你吗”
李文简拍了拍她的额头“一如从前。”
万兽园,夜雪不止。
天际的靛蓝将整个万兽园晕染出一层沉甸甸的墨蓝。
屋中烛火高照,夜风从留有一隙的窗棂吹进来,吹得烛光晃晃
悠悠,窗纱上越梨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啪嗒”一声,窗户从门外被推开,越梨还没反应过来,那道身影便闪向她身后,一只精瘦的手捂住了她的唇。
她闻到了魏湛熟悉的气息和浓烈的酒气。
“阿梨,你还在生我的气”魏湛开口,带有酒意的热息喷洒在她耳后,她往后缩,他勒着她的肩膀不肯松手,将人禁锢在怀里。
越梨没好气“我没有。”
魏湛松开她,绕到她面前,唇角绽出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栗子“从小阿蘅那里给你顺了一把。”
越梨瞥了一眼,那把栗子都是剥过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