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头疼欲裂,浑身酸痛,后背火辣辣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舒服的地方。
人死了居然也会痛吗
他一声,捂着头想起身,薄薄的被子从的上身滑落。
“我劝你最好别乱动。”
稚嫩的声音响起。
他应声转头。
一个棕头发,黑眼睛的小女孩坐在床边看书,撑着软绵绵的床垫跳到地上,跑到床边桌子边,垫脚在医疗包里翻来翻去,就算穿着带跟的小皮鞋,整个人也没有桌子高。
“你的肋骨断了几根,虽然我包扎好了,但这段时间还是卧床静养比较好。”
“小孩子”
他倔强地爬起来,果不其然扯动胸口的伤口,让他撕心裂肺地咳嗽。
“唔,咳咳、咳”
“都说了,别乱动。”
一卷绷带被扔到他怀里,滚了两滚,散发出的奇怪药味让人忍不住皱眉。
奇怪的小女孩踮着脚整理医疗箱,头也不回地嘱咐“把这个换上。”
在镭钵街生活的短短两个月已经教会他什么叫珍惜药品,就算闻起来真的很奇怪,他也毫不犹豫地拆开包装,把身上缠得一团糟糕的旧绷带卸下来。
好奇怪。
扒开衣服,严重到足够让他死翘翘的伤口居然愈合得差不多了。
据他所知,整个镭钵街只有一个靠谱的医生森鸥外。
虽然他并没有亲眼见过这个神秘的医生,但对他还是有所耳闻。
同样,对森医生身边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这件事也略知一二。
“这儿是哪是森医生把我救回来了吗”
一边忍痛换着绷带,男人一边温和地询问,好像全然放下戒心了似的。
室内装潢干净,身下的床垫也很柔软,桌椅电视,厕所淋浴间,玄关鞋柜,一应俱全。
看来不像诊所,布局装潢倒像个旅馆。
男人做出判断。
“森医生不,我不认识他,”小女孩抱起沉甸甸的医疗箱走到他床边,抬眸用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这里是旅馆,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所以,别认错救命恩人。
“你的药。”
男人乖乖接过药瓶,有点感慨。
眼睛好大,瞳仁好黑。
虽然长发披散,长相精致,但这女孩绝对称不上“可爱”,当一个人的眼睛黑色瞳仁部分占据太多的时候,身体中的灵气仿佛从眼睛里散掉了,直勾勾盯着别人时,通常会给人一种邪性的感觉。
所以他轻轻避开了她的眼神,转而聊起别的话题。
“这里不是镭钵街吗”
“不是,但离得很近。”
“你把我救出来的”
“嗯。”
“这房间是你开的”
“嗯。”
“我带着一身血,老板居然肯给你开房”
“把你治了七七八八才租了宾馆,你受伤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
“两天前”
“小点声,别这么大惊小怪。伤成那样,两天醒你都要感谢我的药。”
“”男人沉默地看着一脸冷淡的女孩,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正在经历玄幻的幻觉。
“把药吃了,我还有别的事,等下没时间来看你,一会儿会有人来解释你所有的疑问。”
女孩跳下床,冷淡地收拾好满桌面的药品,不愿多说。
“等等,你去干嘛”
“去管理曾经属于你的势力。”
女孩故意地在“曾经”这个词上加重语气,在平静的房间丢下一枚深水炸弹,不顾茫然的男人,自顾自地打开房门离开了。
咔嚓。
房门冷酷无情地关上了。
寂静重新笼罩房间。
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