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眠喃喃着,语气懊恼不已“早知道这样,我昨晚就应该摔在地上,只要没让席先生讨厌”
“”
席渊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发小沈飞白,会因为一个交往不到一天的女友躲进他家,也明白了沈飞白口中的绿茶,到底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生物。
“只是换个地方住。”怎么像是天塌了
席渊头疼地看着纪星眠,青年垂下头,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沮丧,宛如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狗。
听见动静的陈叔一上来就听见纪星眠的话,望着两人对峙的画面欲言又止。
席渊正好收到了司机到达的短信,他看了眼上楼的陈叔,没有再和纪星眠掰扯的心思,说道“陈叔,去帮他收拾东西吧。”
陈叔想劝的心思见席渊发了话顿时歇了,同情地看向纪星眠。席少爷虽然偶尔会心软,但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向来不会轻易更改。
“纪少,我们去房间”
纪星眠直勾勾望着席渊,黑眸如浓稠的夜色。
他垂下眼帘,遮掩眸底溢出的晦涩,片刻后,又重新扬起笑容,和陈叔说“陈叔,我有点事情想和席先生说,可以等我十分钟吗”
尽管是笑着的,但看着十分勉强。
“好。”陈叔心疼地应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席少爷会想让人搬走,陈叔自认见识过很多人居心叵测的人,有点识人的能力。
他看得出纪星眠是在真正关心席渊,不仅费心早早起来煮养生茶做营养餐,还会主动和他打听席少爷的喜好,更是时刻关心席少爷的身体。譬如忧心席少爷常年忙工作不按时吃饭,会得胃病。
陈叔的年龄快上来了,有些事力不从心,巴不得从小看着长大的席少爷身边有贴心的人,自然不想让纪星眠走。
席渊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陈叔就同意了,他无奈地看了眼陈叔。
陈叔朝他笑了笑,转身下了楼。
纪星眠松了口气,在心底感谢了下陈叔,转头看向席渊,“席先生,我要说的话可能不适合在这里谈,不如我们进去聊吧。”
话说到这份上,席渊让开身体,看着纪星眠进房间。
席渊的房间是别墅里的主卧,宽敞明亮,大露台洒落一片明媚阳光,只是装潢布置十分简约,黑白灰充斥着整个空间。
纪星眠没有左右乱看,很规矩地坐在一旁的座椅,没有再像刚刚那般故作可怜,而是看向席渊,认真道“席先生,我不愿意走。”
不等席渊开口,纪星眠继续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碰瓷你,你把我捡回家。”
说起往事,纪星眠淡淡笑了笑,眉眼柔和许多。
“那是我故意的。”
话一出口,席渊似有所觉,诧异地看向纪星眠。
纪星眠深吸一口气,开诚布公,先简短地叙述了一遍当年为何会在席氏大楼附近的前因后果,纪父自杀的疑点,又坦然承认在年纪还很小的时候想过利用席渊,承认这次住进席渊家里也是早有预谋,承认那次在外面也并非偶遇。
“小时候我接近席先生的目的是不单纯,但八年里,我早就相信席先生不是那样的人,和我父亲的死没有关系,这次我接近你,也不全是因为想寻找真相,我昨晚说想报答席先生不是假话。”
纪星眠平静地叙述着,眼也不眨望着席渊,看似镇定自若,紧握成拳微微颤动的手,却暴露了主人的真实情绪。
“我本来想查清楚再告诉席先生这些,毕竟事关您的家人,您的公司,也因为我太懦弱了,这些事太不堪,我怕说了之后,会影响席先生对我的看法,我不想失去和席先生接触、报答席先生的机会。”
青年字字恳切,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肃。
纪星眠忽然自嘲地笑了下,嗓音微哑,“只是没想到还没说,席先生就想让我走了。”
语毕,纪星眠小心翼翼地望着席渊,眼眸里满是祈求“让我留下好吗”
席渊微怔,没想到纪星眠居然肯和盘托出,毕竟从纪星眠的角度看,他或许会是纪星眠的仇人之一。就算不是仇人,站在仇人那一边的可能性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