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声惊呼,有人哀嚎,想必是被这道雷声吓到污了答卷。
没多久,就有巡场衙役冲着那些依然还不消停的号房而去,边走边大声呵止欲哭无泪嘟囔不停的考生。
“不准喧哗,不准喧哗”
“大人,劳烦为在下换张答卷。”
就在这威严的呵斥声中,仍有人一身是胆,竟开口冲衙役们讨要起新的答卷。
而不巧,如此胆大包天之人就在盛叶舟的右侧考棚,听声音年岁不大,青涩中又带着丝高高在上之感。
来得两个衙役斜着眸子瞟了那人两眼,冷冷道“我等衙役可没那么大的权利。”
轰隆隆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光亮照亮了两个衙役面上看白痴一般的轻蔑神色。
这答卷岂是想换就换,就是皇子来了恐怕也没这个权利。
但他们不知那人身份如何,所以干脆装作不懂,将事情全推给县令,只是眸底神色难免带出了几分轻蔑之意。
“那劳烦官差尽快帮在下寻县令说说,如此下去该耽搁县试了。”那年轻人还真打狗随棍上,语气甚至带了笑意。
就在第一道雷声响起时,盛叶舟刚好写完一张收笔。
这一抬头刚好目睹了两个衙役神色的几番轮转,最后一人铁青着脸留下,另一人则是小跑着真去禀报县令了。
没多会儿,闽赞没等来,一群手持长棍的衙役风风火火朝这边跑来。
准备答题的盛叶舟直接停手,心中默默回想着接下来答卷该如何作答,眸光则是虚虚落到号房之外。
看衙役们怒气冲冲的样子,来者不善
“此人公然无视科考之律,县令有令,将此人驱逐出贡院,立即取消县试资格。”
这句话几乎从转弯处就一直高喊着走过来,旁边考棚的人也早听见,只听哐当一声好似是砚台被掀翻在地的声音响起。
四个衙役涌上,直接掀开木板将人拽出来。
“你们凭什么赶本少爷出贡院,凭什么”年轻人挣扎着,手脚并用很是狼狈。
“有冤屈去县令面前再喊,将人拖走。”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怎敢如此对我,怎敢”
吼
叫声戛然而止。
一袭藕荷色袍子的少年被两个衙役使劲拽出,白净细腻的脸颊上沾满了灰,口中赫然被塞了条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
那少年满面怒色,应该平日里应该练过几手功夫,一个闪身躲过衙役的木棍后往相反方向抬腿跑出。
右手拽出布巾的同时朝后一甩,盛叶舟大惊失色,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朝前一挥。
布巾被挡住,落到案前,只于盛叶舟手背上留下片乌黑的水渍。
心里咯噔一声,立即起身迅速将考卷抽出高高举起。
下一瞬,衙役们扑上,少年就算面露狠色,也难逃四人同时扑来,直接就被按到了盛叶舟的号房桌上。
砚台与磨墨清水同时翻倒,径直掉到了盛叶舟的袍子上。
大片大片墨汁晕开,直接将月牙色袍子染得乌黑,墨飞溅得整个号房都是,清水则全倒到了胸口,刹那间凉气直袭胸口。
“竟敢扰乱他人应试,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难逃责罚。”衙役头子恶狠狠地抓着少年脖颈使人往后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