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下意识搂住嬴政的脖颈,只觉自己这个举动何其的熟悉,无错,昨夜自己便是如此攀着嬴政索求的。
嬴政将成蟜放在榻上,道“楚人派你前来,不正是做这档子事儿的么怎么,小君子难道是头一次”
成蟜咬了咬嘴唇,缄默不语,别说是这辈子了,上辈子他体弱多病,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是头一次。
嬴政本是随口一说,却见成蟜的脸色有些古怪,不由一愣,随即眼神深沉下来,低声道“还真是头一次怪不得如此青涩。”
成蟜听他说的如此自然,面色不由自主的发烫,饶是他冷静镇定,此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尤其身子还有些酸疼,总是提醒着成蟜昨夜的缠绵与疯狂。
嬴政眼看着成蟜青涩的反应,想到昨夜成蟜哭咽着低唤哥哥,心窍里莫名升起一股火焰,几乎将嬴政冷静的理智灼烧殆尽。
嬴政轻咳了一声“一会子叫医士来看看。”
“不必了”成蟜连忙道“蟜无事了,王上,蟜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等等”嬴政拦住他“去何处”
成蟜眼神发凉,道“秦主留下蟜,无非是想要蟜替秦主掌握楚派与外戚的平衡,昨日里赵太后挑事儿,蟜虽不才,也算是楚人,若是华阳太后听说了这件事情,必然不会给赵太后痛快。蟜也是为秦主分忧,这不是赶着去给华阳太后通风报信么”
分忧嬴政一笑,成蟜说的好听,是给自己分忧,其实呢还不
是为了报仇。昨日赵姬那么阴他,想必按照成蟜那有仇必报的小心眼子,是想仗着华阳太后的面子给自己撑腰了。
嬴政想到此处,突然一顿,按照成蟜的性子
成蟜是甚么样的性子,加上昨夜的缠绵,嬴政与成蟜见面也才二四天,成蟜到底是个甚么样的性子,按理来说嬴政根本不清楚才对,但不知为何,嬴政便总是将眼前的成小君子,与自己的幼弟重合,把幼弟的性子,代入成小君子。
成蟜见他不说话,作礼之后转头便跑。
“再等等。”嬴政第二次拦住成蟜。
成蟜焦急的厉害,心说怎么还等啊,发生了昨夜的事情,实在太尴尬了,不跑等甚么呢。
嬴政将半块大傩伥子玉佩放在成蟜手中,上下打量着成蟜,道“便是再急,衣裳总得整齐罢”
成蟜低头一看,更是无地自容,自己只着内袍,袍是这个年代内衣的称谓,而且这内袍还被撕扯出一个大口子,从肩膀裂开,简直香肩半露,若是跑出去了,岂不是被整个蕲年宫的人看笑话
成蟜硬着头皮换了衣裳,一刻不耽误,飞快的离开路寝宫,往华阳太后跟前而去。
华阳太后正在叨念成蟜,没想到他便来了。
“蟜儿啊,你这精神头怎么不好是不是想家了,昨夜睡得不安稳”
一旦提起昨夜,成蟜的面容便微微尴尬,幸而恢复的很快,十足懂事的道“回禀老太后,并非是昨夜睡得不安稳,而是而是唉,这事儿说出来,平白给老太后添堵,还是不要说了。”
“说”华阳太后道“可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出来,老身给你做主”
成蟜支支吾吾半天,这才道“其实是赵太后,昨日平白拦下来蟜,非要请蟜去饮一杯酒水谁知,那酒水”
华阳太后一听,瞬间明白了,就赵姬的斤两她还是清楚的,当即气愤的道“然后呢”
“幸而王上赶到的及时,”成蟜道“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也是蟜无能,才招惹了这么大的事端。”
“不赖你。”华阳太后松了口气,道“是那个赵姬没有分寸,已然是做了太后的人,竟如此不安分,不检点,真真儿是丢光了我王宗的颜面岂有此理”
成蟜还在暗搓搓的拱火儿“不是蟜说些甚么,便是蟜再落魄,也是楚国的若敖成氏,不是么如今有老太后在跟前儿,赵太后她竟还是如此肆无忌惮,怪不得外面传得风言风语,说甚么难听的都有,都传到楚国去了。”
“都传到楚国去了”华阳太后气怒的道。
“可不是么”成蟜尽职尽责的拱火儿“可难听了,唉,算了,太后您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听这些污言秽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