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溪却心里一片轻松地说“许是他觉得我没什么意思,打算放过我了。甚至可能又看上了别人吧。”
施云琳却莫名觉得靖勇王忽然之间改了主意有点奇怪,她仍旧蹙了眉,喃喃“会不会有别的什么阴谋总不能是什么试探吧”
沈檀溪摇头,她已经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
一直沉默的亓山狼忽然开口“因为我在。”
施云琳和沈檀溪同时看向他。
亓山狼这才觉得这话好像有歧义。他拿着巾帕继续给施云琳擦头发,对施云琳解释“因为你姐姐安全了。”
施云琳恍然,沈檀溪却愕然久久不能语。
沈檀溪住在靖勇王的这两个月里,齐嘉恕从未进过她的房间。今日她搬走了,齐嘉恕才踏着月色进了她的房间。
他一眼看见妆台上的雄鹰木雕,他送沈檀溪的那一个。她果然没有带走。
不仅是这个木雕,这两个月里,他送给沈檀溪的任何东西,她都没有带走。就连衣服也没有拿走半件。沈檀溪走的时候,穿着来时自己的衣裳。
齐嘉恕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地四仰八叉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
床褥用品都没有换过,四处都是她身上的香。
齐嘉恕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浸香的锦被里,努力去回忆大雪下马车里的欢愉。
又过了大半个月,天气越来越暖和。就在举国共等胜仗的好消息时,关良骥果然如亓山狼所料,于付江口遭伏,不仅兵败,他本人也遭鲁国将帅生擒。
兵败的消息传到朝堂之上,满庭哗然。
金殿之上的亓帝不敢置信地站起身,勒令其重复再禀。他听了三遍,竟是一阵眩晕险些站不稳,草草退了朝。他离开朝堂回到寝殿,才吐出口中含了一路的血。
“陛下,当心龙体啊”陈公公赶忙伸手去扶,将亓帝扶到塌边坐下。
陈公公劝“关将军一时大意兵败,咱们还有亓山狼啊”
他这哪里是劝亓帝就是不想再让亓山狼掌兵权啊亓帝心口又是一窒,紧接着口中腥甜,又要气吐血。
宿羽一路快马加鞭赶到长青巷,见到亓山狼的时候,他正站在厨房里去鱼鳞。
“关良骥被擒永昌关被鲁占据,鲁国大军已朝着凤城、阳州进发”
亓山狼将鲫鱼翻了个身,才抬眼看
了宿羽一眼。
亓山狼的眼神让宿羽愣住。
亓山狼的那神情仿佛在说关老子屁事。
宿羽好似才注意到亓山狼在做什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亓山狼拿着菜刀唰唰砍去鱼鳞,手法快准狠地像在战场上砍人头。
砰的一声响,亓山狼直接将鱼头剁下来,扔到空碗里。
鱼头在雪碗里晃了晃,宿羽看着不瞑目的雨眼,缩了下肩膀。
宿羽咽了口唾沫,转身往外走。他看见施云琳立在檐下,正望着这边。
宿羽正想着要不要让夫人劝劝亓山狼,他刚往前迈出两步,忽感觉到后背一寒,他转回身,就见亓山狼正警告地盯着他。
宿羽讪讪一笑,没敢再去叨扰施云琳,犯愁地离开了。
主帅被擒,亓军大乱。接下来边关败北的消息接连传回来,竟是七日之内连失三城。
民间议论纷纷,越来越多的声音在指责宫里临阵换帅,不该让关良骥取代亓山狼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