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院子里,望着桂树走神。
也不知道姐姐现在过得好不好。
她听说齐嘉恕离开了曾经的亓京现在的贺京,应该也将姐姐带走了吧
另两个宫婢搬着一箱东西过来,是施云琳让她们去仓库寻来的玉器。
这些玉器大部分原本就是她的东西,战乱让这些东西遗失,回来后,下面的人费尽心思给她寻回的。
不过如今最珍贵的东西是粮食,这些曾经价值不菲的玉石之物倒不怎么值钱了。
施云琳将箱子打开,拿出一块玉佩朝石阶砸去。
“哎呦”也青惊呼了一声,“现在不值钱了也不用砸呀”
施云琳没理她,又拿了一块玉佩砸。
再绯也焦声“殿下,您以前可喜欢那块玉佩了”
施云琳望了一眼摔成两块的玉佩,却没什么印象了。
她又挑了些平整的玉佩、玉环,毫不心疼地全摔了,然后又令人拿来锥子、长针、小刀和鱼线。
她将摔碎的玉石们拾起,再一个个磨出小孔,穿进鱼线里。
她午膳也只是简单吃了两口,又忙碌起来。忙了几乎整整一日,才将这些碎玉穿成一串又一串。
施砚年过来的时候,就见施云琳踩着小绣凳立在内门,将一串串碎玉悬在门梁上,和那些珍珠作伴。
隔着珠帘,施云琳望他一眼,道“哥哥可不许训我暴殄天物。”
施砚年见过亓山狼腰间的那半块玉佩。
不仅是他见过。
亓山狼征战四方时,脸上狼首面具、腰间半块玉佩、偶尔从战甲里跑出来的平安符,还有那柄重刀,都成了他所向披靡的标志。
“玉佩也好,垂帘也罢,都是装饰之用,物尽其用能令主人高兴,又何来暴殄天物一说”
施云琳使劲儿点头。
施砚年看着施云琳磨红的食指,摸了下碎玉不平整的断面,吩咐宫人将玉石边角磨平。
“苏大人和林大人到了吗”施云琳问。
施砚年点头。
施云琳也不管最后几串了,赶忙下
去,进里间换衣裳。不同于简单的常服,她换上了庄重的宫装。
这宫裙和她以前的裙子不太一样款式一样,但胸口和裙摆都绣着龙。
施云琳和哥哥一同穿过游廊,再走进长长的走廊,往尽头的议事厅去。
百废待兴,如今不仅日日有早朝,施彦同几乎每隔一日在傍晚召臣子议事。
将要走到议事厅,施云琳小声说“哥哥,我怕我做不好。”
毕竟她从小被当成公主来养,虽和皇兄们一起读书,但学的东西不一样,要求也不一样。
施砚年道“任何事都是从无到有,从不会到掌握。云琳这一年学得很快很好。”
很快走到议事厅,施云琳一眼看见施璟立在门口等她。
施璟似乎等了很久,有点嫌姐姐来得慢,冲姐姐扮了个鬼脸。施云琳伸手食指抵在眼角往下压,回了个鬼脸。
姐弟两个相视一笑。
可等他们进了议事厅,立刻收起玩笑,端庄而又严肃。
施云琳坐在父亲身边,听君臣议事。她认真地听、认真地学,偶尔也会发表见解。
跟着父亲上朝时,施云琳全神贯注去听每一桩政事。可提到贺国时,她总是忍不住更加注意。
提到亓山狼的危险与险胜,她会心焦。
提到亓山狼收降别国后并不,反而施恩惠民,她会不由弯唇,真心欢喜。
她又忍不住去想,是那头笨狼变聪明学会那么多东西了,还是宿羽给他献策。哦,宿羽现在应该称贺羽,他已经是贺国的摄政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