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该休息了。”阿叶低声劝说。
冯乐真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不急。”
她像是在等什么人,阿叶垂下眼眸,陪着她一起等。
两人没等太久,冯乐真要等的人便上门了。
“殿下。”不过半个时辰没见,他似乎憔悴许多,褪下厚重的披风,整个人单薄地站在门口,风一吹几乎要将他吹走。
冯乐真扫了阿叶一眼,阿叶立刻出去了,在外头将门关上了。
风被阻隔在外面,祁景清仿若才回过神来,静默片刻后来到冯乐真对面坐下“殿下在等我。”
“世子特意来这一趟,是有话想跟本宫说”冯乐真不答反问。
祁景清静了片刻,失笑“我那时掉进水里,昏迷了许久才醒,睁开眼睛时便听说了你在外面跪着的消息。”
“推你的人明明是冯稷,后来却是本宫认罪,你应该很惊讶吧。”冯乐真接话。
祁景清垂下眼眸,薄薄的眼皮上隐约有几道红血丝“是有些惊讶,但很快想通了缘由,殿下不是委屈求全之辈,既然肯认下此事,势必是被谁说服了,而这世上能说服殿下咽下委屈的人,也就只有先帝一个。”
“所以你便将错就错”冯乐真问。
祁景清“我从未将错就错。”
冯乐真微微一顿,这才想起他每次提起前事,都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而非顺势将事情推给她可惜他的话无人相信,反而会给她带去麻烦,所以渐渐的也就不说了,但每次提及,仍是跟之前一样的说辞。
“如今为何肯说出真相”冯乐真问。
祁景清苦涩一笑“本来打算这辈子都不说的,谁知景仁投靠了殿下,决心要将天捅个窟窿来,既如此,再藏下去似乎也无意义。”
他当初隐瞒真相,求的不过是营关安宁,祁家安宁,可如今景仁都要带着祁家往不安宁的路上走了,他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既然她们决心已定,不如送君扶摇千万里。
屋里陷入一片静默,不知过了多久,冯乐真才缓缓开口“这便是你先前说的,隐瞒本宫的两件事之一”
“是。”祁景清回答。
冯乐真唇角扬了扬,又很快平下去。
许久,她说“知道了。”
似乎
再无话可说,祁景清颤巍巍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冯乐真眼眸微动,静静看着他想做什么,结果下一瞬,他便扶着膝盖跪下了。
冯乐真眼皮一跳,当即就要扶他你这是做什么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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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祁景清反握住她的手,仰头看向她的眼睛,“恨我吗”
他就跪在腿边,似是仰视,似是臣服。冯乐真定定看着他漂亮的眉眼,喉间传来一阵痒意。
“如若当初我肯说出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