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走投无路,向斐然开始在心里默写植物的拉丁学名。
不知道凌晨几点,商明宝被热醒。她第一时间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全然忘了自己在冬季。后背出了很多汗,吸着丝质睡衣贴在皮肤上。她睁开眼,在一团混沌的黑暗中清醒了会儿,缓缓地意识到了不对劲腿、腿缝间的
是什么
即使隔着运动裤有一定厚度的料质,她也感到了相当的热度和分量。
身后的呼吸明明很宁静,就连两只手也十分绅士守己,一只手垫在她颈下,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搭在她腰间。
要怪只能怪,他们的身量太贴合,抱起来是严丝合缝地正正好好。
商明宝一动也不敢动,只小心翼翼地吞咽了一下她怕自己一动,就把向斐然吵醒了。
一双眼睛瞪得很大。
这就是谈恋爱吗她发出哲学的、灵魂的拷问。谈恋爱是要做这些事的不行不行,虽然平时追星冲浪的她“熟能生巧”、头头是道、略懂略懂,但一旦真需要亲身上阵,她就立刻被打回了叶公好龙的原形
这种事情,还是看别人搞搞就好来不了来不了,来不了一点
一片紧张中,商明宝没注意到身后的呼吸凝了一凝
向斐然也醒了过来,但不是被商明宝弄醒的,而是因为充血紧绷的感觉太反人类,直接将他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向斐然也完全无暇发现怀里这具躯体的僵硬,深深地吸了口气后,他将手从商明宝的腰间轻轻抬走。
斐然哥哥醒了
商明宝唰地一下闭上眼,每个毛孔都热得燥得发痒,体表像是烧着了一般。
在她高悬不下的忐忑中,向斐然将枕着她的那只胳膊抽动。他既要抽出,又要防止吵醒她,因此动作行进得很缓慢。
床很软,吃力道向斐然不可避免地借助腰腹核心。
一下很轻很轻的前顶,破开了上下两团温热、沉甸甸的腿肉。
这只是毫无力道的一下意外,但带来的力量比想象中更有穿透力,不是涟漪,也不是水纹,而是带力度的温泉水涌,柔荡着,直接送到了商明宝的身体深处。
她只觉得脊心一酥,用力抿住唇,才抵抗住了那一声本能的轻哼。
向斐然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或者说,比她更糟糕。
脊心
蹿起电流,从尾椎一直袭到了大脑皮层,带给他近乎失重的快感。甚至想,要不要直接做了。但这个不负责任的想法只在他脑子里闪了一秒,就被他狠狠压了回去。
他终于顺利地将手臂抽了出来,轻轻地、劫后余生般地舒了口气,继而毫不留恋地起身。
这觉是他妈的睡不了了。
他走到客厅,抽起茶几上的烟盒。怕推拉玻璃门的声响吵醒商明宝,他这次走进了浴室,在洗手台边抽了一支烟。
镀铬水龙头里流出冷水,将跌落的烟灰冲进下水道。向斐然看了会儿,接了几捧冷水泼脸,继而两手撑着洗手台,从镜子里眯眼打量着自己,充满了一股抽离的陌生与探究。
被镜子倒映出的男人的脸,清绝骨相分毫未改,但被水流淌过下巴与喉结时,眼里却有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欲色。这种欲色被他用理智压了下去,像怪物被潜回了黑色深渊,压抑着、躁动着,搅起一层令人无法看清的晦沉。
他从来都无欲无求、平静凝练的双眼,成为了欲望的深渊。
但他不打算跟她做的,今晚上发生的,就是他能允许自己的极限了。